“那若是按照女大夫的法子来治,能活得多久?” 虞滢沉思许久,保险道:“旦夕祸福,不能保证,但依我方才检查,壮士的头疾似乎在逐渐严重。” 想了想,问:“最近这一两个月,头疾发作的次数是否多了?且夜不能寐,但凡周遭吵一些都会心烦意燥,耳中似有蝉鸣音的症状也更严重了?” 壮汉沉默了,神色也很沉重。 任谁听到自己没有多少年的活头了,都不能维持镇定。 妇人所言,都中了。正因为是这样,所以他在听说玉县有个医术了得的女大夫之时,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因为忍受不了头疾带来的痛苦,才会冒险前来求医。 壮汉不语,老丈却说话了:“确实如此。” 老丈心里头对年轻妇人由一开始的质疑到现在,全然变得敬重了起来。 有本事的人,无关年纪都会让人敬重。 “我先开药,再药敷,先试几回,若有效果再长期沿用。”知道这人不会一下子就相信自己,所以就提出先尝试。 在壮汉点头后,虞滢写了两个药方,然后才抬头道:“一个是内服,一个是热敷,试用十日后再来复诊,届时我再看情况调整药方。” 随即把热敷的细节告知了老丈。 老丈拿过两张药方仔细端详了半晌,随即朝着壮汉点了点头,意思是方子没问题。 “若有用,必重报。”壮汉离开前,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人离开了,压迫感也随之消失,虞滢也暗自松了一口气,一旁伏安也瘫坐了下来。 伏安拍着胸口喘气道:“吓死我了,那个男人感觉像一座山一样,比阿爹还要高还要壮,他抬手放在桌上的时候,我都以为他要砸桌子,那手像蒲扇一样大!” 虞滢望着门口的方向,略有所思。 她对小说的记忆没有多少,但因为穿到了文中,所以总是时不时的回想一些能记得的细节。 群像文里边的人物她早已经记不全了,但隐约之间还是记得文里边有那么一个力拔山河的人物。 能力拔山河之人,大概率都是魁梧健壮,肌肉强壮的人。 方才那人,就很符合。但,是不是文中出现过的人物,尚不得知。 虞滢心事重重的回了医馆,但因要看病,出不得错,也就收起了怀疑。 直至回去后,才拉着伏危说起今日的事。 “我留意了一下那人的手,满手的茧子,虎口处的茧子更是厚厚的一层,像是用惯了力气。还有他明明高大健壮,有一定的重量,可走路却没有半分厚重感,绝对不是个普通人。” 伏危听了虞滢的分析,有些讶异。 “你怎么这样看我?”虞滢疑惑。 伏危挂着浅笑,语气略带调侃:“衙门里的捕快都没有你这般观察入微。” 虞滢白了他一眼,回归正题:“那人压迫感太强了,始终让我多疑,估计十日左右,药有了效果后,他还会再来复诊。” 伏危敛眸思索了片刻,随即才抬起头:“甭管他什么身份,总归是来瞧病的,不想闹大,我们便不理会。” 虞滢听他这么一说,也点了头。 伏危的腿疾在外人的眼中已然渐好,有时不用拐杖也能行走。 出行办公虽然坐着素舆,但偶尔也会行走,不一会便会坐到素舆上休憩。 临近交赋税的期限,有很多事情要忙碌,以确保赋税不会有意外。 伏震推着素舆,而伏危步行在道路的左侧。 有马车从远处缓缓而来,赶马车的人看到了前边的兄弟,似乎是认识的,低声与马车里头的人道:“主子,是伏家的兄弟。” 闻言,车厢的竹帘微微掀起,车内的人往外望去。 赶马车的人低声道:“身形壮硕的是伏大郎,另一个气质卓然的是伏二郎。” 车内的人端详了片刻,在兄弟二人转头望过来之前,把帘子放下了,随而赞赏道:“兄弟二人都是敏锐的人,倒是没有被养废。” 伏震与伏危同时察觉到了有打量的视线落在他们的身上,转头看去,只见一辆青顶马车从他们的面前使过。 伏危的目光落在那竹帘上,透过稀疏的缝隙,隐约可见马车内坐着两个人。 马车渐渐往永熹堂的方向离去,伏危略有所思,随即垂眸暗暗掐指算了算。 今日,刚好是第十天。 而且这个时候也是阿滢坐诊的时候。 再抬眼,眼神有些许凌厉地望着那顶比寻常马车要高一些的马车,不过片刻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