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伏危,虞滢在彭城时便听到了风声。 为谏议大夫,再兼刑部侍郎,按覆谳禁之政,掌律令、徒隶、刑法。 二者皆为四品。 但年轻,再往上升也不难。 虞滢也不吃惊,这两个位置好似为他量身定下的一样。 往后才是大刀阔斧的时候。 伏危宣读圣旨后,便与彭城王到书房去议事了。 彭城王问了律令和刑法的进度,得了答案后,才问:“储君之位,是否也该提上日程了?” 新朝为国号为冀,新帝登基已快三个月,最让人关心自然不是扩充后宫这些荒谬事,毕竟新帝年纪摆在那了,便是再有子嗣,未必能熬到子嗣长大成人,是以大臣都谏议定下储君。 有大臣道天家素来是立储便是立嫡,不能坏了老祖宗们留下的规矩,推崇立英王为储君。 听闻这话,彭城王嗤之以鼻:“以往的周家,立能不立嫡,如今成了天家,规矩便变了?” 伏危道:“圣上并未应下,如今这朝中倒是站了两拨人。” 周世子,也就是如今的英王,在战场上随着顾家,不要命一般攻敌立功,似乎要与周毅,便是如今的景王一比高低。 倒是也给他挣出了功绩来,他那一派的大臣便有理上奏,道是英王已然将功抵过,望圣上立英王为储君。 衡戟道:“我是支持景王的,但这也要靠景王自己。自然,若是那英王成了储君,若是把说好的律令和刑法,还有冒犯与彭城结盟的盟约,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这话,便已是明晃晃的偏向景王。 伏危笑了笑:“景王不会输。” 布局这么久,怎会输? 彭城王这点还是可以相信伏危的,本事他是见识过的,只是看着伏危的笑,忽然拧了拧眉:“不真。” 伏危一愣:“不真?” 伏危的笑里似乎没有半分开怀,反倒像有什么愁事。 彭城王摇了头,没有解释。 因大雪,伏危与虞滢留在彭城多留几日,而虞滢要去皇城了,也不再去医塾了。 伏危本想着哪也不去,在屋中陪妻,但没想到虞滢却是每日都要与他出去走一圈。 问她为何,她却道怕旁人想到歪处去,以为他们在屋中不知节制。 伏危倒是笑她多虑了。 虞滢没解释,却心道这彭城民风彪悍,再有彭城王府这般不拘小节的,他们还真的会这么想。 在彭城王府晃悠了四日,雪势渐小,隐有停雪的征兆,便离开了彭城,启程皇城。 冬日行程慢,花了三日才到皇城脚下。 数月过去了,降军被拉去做苦力修建被毁坏的房屋,修补城墙,所以很多战后的痕迹都被抹去。 只是街道上依旧冷清。 要恢复繁华,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伏危与虞滢道:“圣人赐了宅子,只添了一些必需东西,旁的都等着你这个女主人到来添置。” 虞滢忽然道:“那大兄大嫂他们呢?” 伏危道:“四品或以上方赐宅子,四品以下赐金银,自买。按常理分家,父母随长兄,只是我那处宅子极大,若只是我与你一同住,太大了,也太冷清了。” 虞滢笑道:“我喜欢热闹一些的,虽然住在一块,难免有龃龉的时候,可宅子大,便相当于是自家一个小院,平日也算不得住在一块,顶多就是串串门子。” 伏危会意一笑,道:“等冬雪消融了,也该把阿娘他们接来皇城了。” 新宅连着大街,院子确实很大,原本还是二品官员住的宅子。 但新帝明显偏心年轻有为的,便优先了年轻有为中最为出众的伏危。 到了新宅,伏危休息半个时辰便离府进宫了。 虞滢自己一个人在府中逛了一圈,因下人还未进府,只有寥寥打扫的人,所以都是四处都是安安静静的。 确实,大院子太安静了。倒是小院子热闹。 可如今再去住小院子,却不合适。 虞滢看着院中空地尚多,便打起了在府中种草药,建个药庐的想法。 像在彭城时,彭城王给周翎建的药庐。 有了想法,等伏危回来后便商议了起来。 伏危却道:“尚且还不行。” 虞滢:“为何不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