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太医都说皇后有疯疾的症状,只是症状轻微,需要静养。 从近身服侍过的宫女内侍那处盘问得知,皇后情绪不太稳定,寝食难安,日渐憔悴。 一切好似没有问题,却又透露着问题。 英王查过疯疾的症状,也听闻过霍善荣患上疯疾所为,夜里梦魇,挥刀乱砍,终日疑神疑鬼,脾气极大,不知多少宫娥内侍因他的疯疾而丢了性命。 可他母后却是没有这些症状,只是脾气古怪了些罢了。 不妨大胆猜测一二,母亲若无疾,为何又要做出那样得罪人的事来? 母亲不是愚笨之人,如此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事,累得被禁足在坤宁宫,若无疯疾,那定然是不会做的。 不是疯疾,又是什么驱使母亲这么做? 有一种可能,这一刻,他却不愿深思下去。 第207章 二百零七章 周帝登基已有大半年, 储君依旧迟迟未定,沉耽于改革与修订律法。 因此,提出修订律法和选取人才法子是伏危提出来的, 伏危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至于立储,起先朝中也会有人提起,只是周帝都会问起改法与战后民生的进展,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会当朝斥责,再说天下方定,还未算太平, 百姓尚未安居乐业便一而再三的提出立储一事, 如此热衷的劲头, 怎不见众卿家放在国之兴盛之事上? 周帝这些话一出, 谁还敢多言? 百官嘴上再不提,心下已有将来追随的储君人选。 数位皇子中, 最有机会的便是景王和英王。 前者为嫡出, 后者功绩卓然。 都是另外两位皇子没办法比较的。 只要周帝晚年不糊涂,储君便是这两位的其中一位。 在朝堂之上, 百官收敛, 但私下却是泾渭分明。 朝会散去, 伏危与左丞走了一道。 闲聊了一些改革陈旧律法的事,行出了宫门,才道:“方才在朝廷之上, 圣上让英王任宵禁营三营指挥使。却禁足皇后, 打压顾家, 却似乎有意亲自调教。” 话到此处,左丞脸色凝重了许多:“圣上还未放弃这个嫡子。” 伏危轻一叹。 确实, 周帝还是没有放弃英王这个嫡子。 以前伏危倒是感叹过周家的家规,袭爵只看势力,不论嫡庶。 可那英王到底是在周帝膝下养大的,感情自是会比养在老郡公膝下的周毅要好一些。 又或许,周帝有让兄弟二人旗鼓相当竞争或相互制衡之意。 伏危淡淡一笑,瞧了眼宫门,只道:“圣上之意,岂是下官能揣测的。” 左丞往宫门瞧去,看到了英王的身影,会意一笑,最后说了句:“是呀,圣上之意,怎是我们能揣测得了的。”只怕英王也未必能揣测得了。 二人在宫门前别过,伏危看向英王。 恰逢英王也看了过来,二人平静无澜地相视望了一眼,在伏危颔首简礼之时,英王上了马车。 好似一切都是那么的风平浪静。 回了府,问了下人,知道虞滢在药庐,换下官服后,径直去了药庐。 虞滢在京都开了医馆和医塾,坐镇数个月后,生了病,是劳累所致,便被伏危强制在家中休养。 除却隔日去医塾上课外,虞滢多数待在药庐。 伏危还未打开药庐的栅栏门,便看到在药炉中晒药材松土的妻子。 在外边停下脚步,静静看着露出小半脸的虞滢。 一身简单的布衣,头上也没有过多的珠翠,只一支青簪挽着发髻。 她说在家中轻便些舒服,出门的时候,才会换上罗裙,戴上珠翠。 他们从相识到现在也已经快有五年了,可每次隔一些日子再见,总是觉得依旧像是最初心动的时候。 怎么瞧,似乎都瞧不够。 虞滢拨了拨竹筛子中的药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把筛子放到竹架子上,转头朝栅栏外望出去。 与伏危对上了视线,笑了笑:“今日怎这么早回来?” 伏危推开栅栏门,提了提手中的油纸包:“给你带了些栗果。” 栗果也就是尖锥栗,个头比寻常板栗要小很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