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就在当天晚上,得到肯定答复的文清辞,竟然溜到老谷主的房间,偷偷将为药人准备的“天慈”等药通通服了下去。 等老谷主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 宋君然从未见过父亲如此生气。 当晚,文清辞被罚将抄书十遍,三日不许吃饭,而宋君然本人则挨了出生之后最大的一顿毒打。 “宋君然你知道你这样做是害了他吗!”老谷主咬牙切齿道,“成为药人?药人是好当的吗?” 他没有想到,文清辞竟然会借“成为药人”,来和自己做交换,让自己教他学医。 且还振振有词地说:自己就是打心眼里想要获得“万应灵药”。 那一刻,老谷主居然从一个孩子的眼里读出了疯狂。 彼时宋君然不懂父亲为什么那么执着地想要文清辞远离岐黄之道,更不懂文清辞为何对医如此痴迷。 被教训了一顿地宋君然,心里也满是不服:“这都怪你不肯教他!” “哎……”老谷主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脸疲惫地坐了下来。 他其实明白文清辞的想法,也知道那孩子没有给自己开玩笑。 文清辞是真的觉得,倘若自己早有所谓“万应灵药”,那么那些人……或许会免于一死。 且他也清楚文清辞学医的执念有多深。 但偏偏是这执念,让他无数次拒绝那孩子想跟自己学医的请求。 “这孩子执念太深,懂得太多,到最后恐怕会害了自己,”想起那个跪在谷外,直至晕倒也不肯放弃的小孩,老谷主沉默半晌,最终还是缓缓摇头道,“算了算了,这都是命……”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老谷主站在窗外,向松修府所在的方向看去,末了沉声道,“……这都是我欠他的,欠松修府所有人的。” 从此往后,文清辞终于不再只是老谷主名义上的“弟子”,转而和宋君然一样,日日跟在他身边学习。 那个时候,宋君然虽然还不明白父亲口中的“执念太深”,是什么意思,更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不让文清辞学医。 但他已隐约意识到,文清辞的命运,或许已经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发生了更改。 …… 宋君然和昏睡中的文清辞同时想起了这桩往事。 他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人。 宋君然总觉得文清辞成为药人,与自己当初几次多嘴有着必然关联,因此对师弟心怀愧疚。 这些年来,他对文清辞简直是有求必应,完全当做亲弟弟看待。 意识到文清辞的执念难消,且得知他想要做什么,并尝试阻拦无果后,只得转为在背后默默地帮助着他…… “谷主谷主!!!”这个时候,旁边的药仆突然大声嚷嚷了起来,“二谷主的眼皮动了!” 说话间,他急得连手中浇花的水壶都丢到了一边去。 他话音落下,宋君然就看到,床单上的文清辞终于一点一点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窗外的阳光,随之映在了那双漆黑的眼瞳中。 睡的时间太久,文清辞有些畏光。 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轻轻叫了身边的人一声:“师兄……咳咳咳……” 来不及多想,宋君然立刻上前为文清辞把脉。 看到与方才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