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 如果让它随着自己的亡故一起消失,那实在太过可惜。 若能将这种思维方式传递下去,自然是一件好事。 太医署有这个时代最好的医生。 要是能与他们交流,定然最好不过。 但那也就意味着,自己要暂时留在这里……留在谢不逢的身边。 一想到这个问题,文清辞的心跳,忽然快了半拍。 见他犹豫,那名年轻太医非常自然地将手搭在了文清辞的肩上:“怎么样?好好考虑考虑吧。” 文清辞稍有洁癖,不大喜欢与人近距离接触。 他下意识想将对方的手躲开。 不过还没等文清辞动,熟悉的声音便在两人的背后响了起来。 身披黑色锦袍的谢不逢,自侧殿走了过来。 “——陛,陛下?quot; “呃,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完蛋了,自己刚才竟然当着陛下的面,妄议他的绯闻! 那名年轻太医,当下眼前便是一黑。 谢不逢却连对方看都没多看一眼,他无视面如土色的太医,轻轻将文清辞拥入了怀中,接着低喃道:“……厌烦?” 当今圣上的语速极其慢,似是在仔细咀嚼这两个字。 末了谢不逢居然当着那个太医的面,在文清辞耳边淡淡地说:“朕永远不会厌烦你,朕……只怕有一日会被你厌烦。” 谢不逢的语气是那样患得患失。 说话间他慢慢收紧手臂,愈发用力地将文清辞抱紧在了怀中。 每一个动作,都在泄露他的不安。 跪在地上的年轻太医愣了一下,立刻瞪圆了眼睛。 陛下,被厌烦? ……他在开什么玩笑? 谢不逢忽然压低了声音,将唇贴在文清辞的唇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问:“会吗?” “什,什么?”此时,文清辞半边身子已无力酥麻。 他强撑着站在这里,大脑一片空白。 文清辞听到谢不逢轻声说:“会厌烦我吗?” 文清辞曾经惧怕过谢不逢,逃避过谢不逢,但是此刻他发觉——自己的确不曾厌恶过他。 顷刻间,他手中的那柄解剖刀,似乎又深入了一分。 文清辞清清楚楚地意识到,自己从不曾厌烦谢不逢。 “不会。” 文清辞缓缓抬眸,看着那双浅琥珀色的眼瞳说。 他的语气无比真诚。 下一刻,谢不逢终于不受控制地一手抱着文清辞的腰,一手轻轻撩开帷帽,在他的眼上,落下了不带任何情欲的一吻。 文清辞不知道,自己的答案对谢不逢而言,究竟有多么的重要。 以及身为九五之尊的谢不逢,有多么害怕“厌烦”这两个字自他口中而出。 ------------------------------ 太医署侧殿,在文清辞的强烈要求下,谢不逢终于点亮了所有的灯火。 周围没有熟人,文清辞也不再佩戴帷帽。 “陛下的脉象虽然仍乱,但好在体质不错,毒气虽然放肆侵蚀,但并未伤到脏腑。”诊完脉后,文清辞将手从谢不逢的腕上放了下来。 他的语气略带艳羡。 不得不说,谢不逢的体质真的很变态。 哪怕中了毒,他的身体状况都要比自己好许多。 谢不逢垂眸,轻轻摇了摇头:“那是因为我曾饮过清辞的血。” 见文清辞打算起身,谢不逢忽然轻轻牵起了他的左手。 “还会疼吗?”他轻声问。 谢不逢的眼中,满是愧疚与怜惜。 当初文清辞的血怎么也止不住,只能依靠银针封穴。 谢不逢亲眼看到半拃长,泛着寒的银针刺在文清辞的手臂上,仿佛是要将他穿透。 说话间,谢不逢将文清辞的衣袖挽了上来。 他的左臂伤痕累累。 苍白的皮肤上除了蛇咬的疤痕外,还能看到当日银针刺肉留下的伤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