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室内冷色调的灯光中,面无表情地走进俱乐部。 他径自朝着休息区的方向走去,毫无血色的脸庞如一潭死水,没有半点波澜。 直到经过转角,他的脚步顿了下,看向一旁的墙壁。 上面安静地悬置着一支装饰用的铁制高尔夫球杆。 谢承礼平静地上前,将球杆拿在手中,踏着室内安静流淌的钢琴曲,一步、一步地继续前行。 诡异而优雅。 拿着声音听着动静的孙奥看清来人时,后背忍不住升起阵阵寒意,一时之间不敢直视着来人,只转过身小声说:“尤小姐在那间卡座。” 谢承礼看向那边,喉结用力地动了下,眼神漆黑而杂乱。 * 尤枝听电视台的前辈们说,职场上要想往前走,总要遇见形形色色的人,克服各种各样的事。 她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接触到一些职场上的龌龊,可是当真的经历时,她才发觉自己远没有想象中那样成熟。 她看着媒体上人人称赞“儒雅”的人,私下竟然是这样一副嘴脸。 她的手指因为气愤而紧攥着,指尖冰凉。 尤枝想要求助,可是当裴然的电话无人接听时,她才想起今天是死星二开机的日子。 张诚仍在自得于自己“儒雅”的人设,滔滔不绝地说着那些令人作呕的“道理”,炫耀着那点龌龊的过往。 尤枝努力平复着心情,听着对方一句句地说完,问道:“所以,张先生是不准备接受访谈了吗?”她听见自己的尾音在轻颤着。 张诚笑着说:“我说了,要看尤小姐的‘诚意’。” 尤枝太过紧张,以至于没察觉到张诚的手就要落在她拿着文件的手背上…… 却在此时,卡座的门“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 尤枝猛地反应过来,看向门口,而后有一瞬间的恍神。 谢承礼神情死寂地站在那里,身后披着刺眼的冷白色灯光,映照的他的脸色比灯光还要苍白。 他的目光从张诚的手上一扫而过,却在迎上尤枝的视线时神情微僵,继而扯出一抹笑:“尤枝。” “谢先生?”张诚诧异地唤着来人,匆忙站起身。 谢承礼看向张诚,没有说话。 幸好跟过来的孙奥还算聪明,忙上前说:“尤小姐,谢先生有事和张先生商量,我们先出去吧。” 尤枝微怔,目光不觉看向谢承礼,他仍在笑着,只是让人无端感觉到心底发寒。 “尤小姐,我送您出去。”孙奥催着尤枝朝外面走着。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卡座外,谢承礼唇角的笑一点点地消失。 张诚心中有些惊惧:“不知道谢先生……”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谢承礼双手抓着球杆,以最标准的动作,面无表情地朝他刚刚碰过尤枝的手重重挥去。 张诚哀嚎一声,捧着自己的手腕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狼狈地倒在地上。 谢承礼无比冷静地上前,眼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混乱与疯狂,只言不发地挥动着手中的球杆,挥杆又一下落在蜷缩在地上的人的背上。 哀嚎声延迟地响起,在整片休息区盘旋着,却没人敢插手上前。 失去理智的谢承礼充耳不闻,神情逐渐染上嗜血的阴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