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公子是定远侯府的世子!你们这些武夫哪里来的?一点规矩都不懂,还不速速跪下向我们世子行礼?” 跟随秋朗而来的禁卫军没有亮旗号,身上穿着的军装还是原本禁军的那套。 这处皇庄离京城有些远,禁军被皇帝大面积裁撤改编成皇家禁卫军的事,还没传到这里来。 就算有所耳闻,这些自诩贵族的贵公子们,也不屑去关心一群低贱的武夫。 秋朗并没有耐性同他们废话,直接亮出手中皇家禁卫军统领令牌,冰冷的眼神扫视全场:“奉陛下口谕,一干人等,全部押解回京。” 侯府世子盯着那块烫金的令牌,瞬间色变,仍是不可置信:“不可能!” 禁卫军的士兵们严阵以待,将几人团团围住,上前就要捉拿。 侯府世子还不肯死心:“我等都是定远侯府的人,是勋戚!我们犯了什么事?你就算是皇上的人也不能狐假虎威,拿着鸡毛当令箭!” 秋朗接下腰间佩剑,用剑鞘轻轻点了点地面:“这里是陛下的地盘,岂容硕鼠入仓偷窃?” 被说成是硕鼠和盗贼的侯府世子,顿时脸色涨红:“我们是‘租借’的,这么大的皇庄,那么多土地空着也是空着,其他人都可以,我们怎么不可以?” 那些被捆起来的管事太监暗暗叫苦,皇庄说到底还是皇室私产,皇帝才是真正的主人,他们这些管事太监不过只是皇家的奴婢。 租借皇庄土地这种事,跟军队里吃空饷一样是不能说的秘密,好处都是这些管事们,和他们身后的主子分润了,一个字儿也没落到皇帝的口袋,这种事哪里能说出来? 明明皇帝从前向来不会管下面这些琐事的啊! 有禁卫军将庄管藏着的账册尽数搜出,秋朗随手翻看几眼,指着名目一栏的“皇子田”道:“你不但不法占据皇庄土地,侵夺粮食,还敢冒充‘皇子’?” 侯府世子被这顶大帽子压得瞠目结舌,有口难辩:“我不是……” “是与不是,到了陛下面前再分说吧。”秋朗示意禁卫军将所有人绑起来押走,临走前又补充了一句:“如果陛下愿意见你的话。” “统统带走!” ※※※ 除了秋朗这支人马,另外三支队伍同样喜获“丰收”,浩浩荡荡押着一群庄管太监回到京城,路上引得无数百姓侧目。 附近不少受过皇庄这群管事欺压的百姓,奔走相告,自发跑出来“送行”,烂菜叶子直往他们头上招呼,活把押解当成了游街。 “呸,就是这些狗东西,偷偷把庄子里上等的贡果变卖,强买强卖我家种的瓜果给他们充数!不卖给他们还要打人!” “我家的地就因为离皇庄近,在下游引了水,居然被他们拦住,非要给他们交银子,否则就不让我们引水,真是活该遭报应!” …… 消息传到京城时,已经陆陆续续有好几个宗室,四处托请关系,想求皇帝网开一面。 经过数次被皇帝的手段整治,安延郡王都被抓进牢里,这些宗室们已经彻底被皇帝磨得没了脾气,深知眼下的皇帝,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拿捏的傀儡了。 请罪的折子大摞大摞的递进御书房,措辞无比低声下气。 这次连赎罪券都不需要,他们十分自觉地乖乖把这几年在皇庄私吞掉的粮食和钱财,如数拿出来,交还给皇帝,只求能对那些不幸被捉走的公子哥们手下留情。 萧青冥眼皮都不抬,懒洋洋道:“既然是‘租借’朕的田地,总该有利息吧?” 外面跪着的定远侯听着皇帝的声音,心里就是一抖,默默哀叹一声,又要被割上一笔。 如此算下来,他们这些年赚得的好处都吐出去不说,还得赔皇帝一笔“利钱”,简直是亏大发了。 打发了来求饶的宗室们,萧青冥看着系统板面上,累积粮食和银两的任务进度不断增加,终于忍不住微笑起来。 还有什么比自己的粮仓和小金库日益丰盈,更叫人开心的事呢? 如果有,那一定是囤积更多的粮食,赚到更多的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