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能事,甚至引得百姓频频共情,为之叫好。 但同样有亲眼见到吴家村村民上京感谢学子的人,忍不住出言反驳: “虽然说前些年日子是不好过,可当今陛下前不久不是才打退了燕然大军吗?” “我有亲戚就在泾河镇,听说那里真正被催缴粮税的,实际上只有那些大户,一般的农户反而降低了赋税呢。” “我看哪,只怕是那些动辄良田千顷的大户们急了……” “我听说当今圣上是紫薇大帝转身,前些年都是阴鬼附身……” “那些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市井之言,不过我也不相信皇帝要动天下广大老百姓的命根子。” “俗话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帝真要地,谁敢反抗?用得着费这力气?” 府尹擦了把额头的汗,以自己多年宦海沉浮的直觉,立刻嗅到背后不同寻常的气味,这件事,不是他能处理的。 府尹“啪”的一拍惊堂木,大声呵斥:“肃静!你一个皇觉寺的僧人,不在庙中吃斋念佛,竟敢跑到衙门来撒野,污蔑朝廷?” “来人,此妖僧妖言惑众,把他带下去,先痛打五十板!交代背后何人指使!” “府尹大人且慢。” 继农妇,寡妇,僧人后,人群中又走出来第四个人,是个书生打扮的士子。 士子拱了拱手:“我在外面听见这个皇觉寺的僧人大放厥词,污蔑当今圣上,实在看不下去,不得不出面反驳。” 府尹一愣,眼珠转了转,心想总算有人来送台阶下了:“你且说说。” 谁料那士子话锋一转,扬声道:“当今陛下力退燕然大军,保住京城百万百姓,自然是圣明天子,不过,陛下幽居深宫,难免会被奸臣蒙蔽,闭目塞听。” “以至于民间疾苦,达不到陛下的桌案,反而是敛财邀功、欺上瞒下之言,俯仰皆是。” “所以,学生认为,真正的罪魁祸首另有其人!” “此人权倾朝野,隔绝内外,正是有此奸佞存在,朝堂才一派昏庸,民间才会民怨四起!” “诸位乡亲父老,我们必须要叫必须听见我们的呼声,不能再让奸臣一手遮天!” 士子的话再度引得众人惊愕不已。 府尹只觉得脑门一阵抽痛,他已经知道这场大戏针对的究竟是谁了。 论及权倾朝野,敛财邀功,除了主持清丈京州田亩的喻摄政,还能有谁? 问题是,谁的胆子如此之大,竟然敢公然蛊惑百姓,挑衅当朝摄政?! 府尹惊出一身冷汗,他想起历朝历代,几乎没有一个敢行此事的重臣有好下场,最终不是被反扑的势力清算,就是人亡政息,莫非这位喻大人也将是同样的命运吗? 就在衙门口闹得沸反盈天之时,大队警察厅的人马匆匆赶到,将府尹衙门团团围住,围观的百姓被驱散开来,让出中间一条通道。 喻行舟甚至来不及处理伤口,就那么一身染血的黑色官服,在众人喧哗和惊惧中,从容不迫跨入门槛。 任凭僧人,士子,还有周围无数怒目而视的眼光盯着,他单手负背,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威和气势,逐一扫过在场众人的脸。 喻行舟眼睫都不曾扑朔一下,笑得心平气和: “你口口声声的奸臣,莫非是在说本官吗?你可知道,诬告朝廷命官,污蔑重臣清誉,重则处以极刑,轻则全家流放。” “无论是与不是,都要先滚过钉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