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猛地扣响—— 门外传来书盛的喊声:“陛下,太后懿旨,要您即刻回宫。” 萧青冥和喻行舟两人同时一僵,喻行舟幽幽道:“看来太后已经收到消息了,皇觉寺门口那么大的事情,你一口气将二十位大臣送去刑部,太后不可能不插手过问。” 萧青冥嘲弄道:“你坐太后马车扯虎皮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喻行舟缓缓道:“臣也是为了摧毁那群人最后的抵抗意志,快刀斩乱麻,不得已而为之。” “陛下可是答应过,要在太后面前庇护臣的。” 萧青冥起身:“你一直在府中养伤,哪里也没有去过。” 喻行舟犹豫一下:“陛下打算如何应付太后?” 萧青冥沉默片刻,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朕已经忍她太久了,这次钱云生等人全都不在,宗室那群人没了安延郡王挑唆,也不过一盘散沙,就算太后不借机发难,也该轮到朕了。” 喻行舟讶异地看他,蹙眉道:“陛下莫不是打算……那毕竟是太后,陛下如今的声望来之不易,还是不要冒风险。” “现在可不是朕找太后麻烦,而是太后掂不清自己斤两,屡次三番逼人太甚。她还真以为朕没法子治她。” 萧青冥微微一笑:“老师安心养伤便是,其余朕自会料理。” 喻行舟拉上衣襟,注视着皇帝离去的背影,良久,手指轻轻触碰上嘴唇,沿着唇角抚过耳根,似有还无地微笑起来。 ※※※ 回到宫中,立刻有宁德宫的侍女候在一旁,引着皇帝前去。 没想到太后并不在宁德宫,而是在崇圣殿,萧青冥在一众宗室神色各异的视线里,不疾不徐踏入崇圣殿,宗室之首的瑾亲王,以及怀王萧青宇赫然在列。 两人望向他的目光皆有些焦灼不安,瑾亲王秀丽的眉毛微微皱起,担忧地看着他。 怀王更是急得差点在原地团团转,一见他就想说话,碍于太后在场,只好不断给他做口型,示意对方“小心”。 大殿正中央,一整排红色的神龛整整齐齐安放在两排烛台之间,足足有上十位前代皇帝的灵位摆在当中。 陈太后一身华贵的飞凤绣袍摇曳在地,背对着众人,不发一言。 萧青冥一进门,还未来得及向太后问安,陈太后忽而回身,一脸的厉色,指着中间先帝的灵位,对萧青冥大喝道:“跪下!” 崇圣殿里的宗室们瞬间为之一静,大气也不敢出,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不要掺和这两人的明争暗斗。 萧青冥眼神沉淀出冷嘲和轻蔑的笑,站在原地不动如山:“太后这是何意?” 陈太后指着他的鼻子,声色俱厉:“萧青冥,当着这么多先祖皇帝的面,你还不知悔改?你做了什么?难道还要让哀家一句句对着先帝和各位列祖列宗重复一遍吗?” “你不嫌丢人,哀家还觉得无颜面对先祖呢!” 萧青冥森冷的视线,在大殿上众多宗室们脸上逐一扫过。 有的宗室早已被他整得没了脾气,连跟皇帝对视的勇气都没有,只想把自己缩起来,例如宁越郡王。 有的宗室则是深恨萧青冥数次故意压榨坑害,巴不得他被太后训得灰头土脸,颜面大失,乖乖在祖宗面前磕头才好。 萧青冥单手负背,对陈太后的指责不屑一顾,不咸不淡道:“朕不知如何惹恼了太后,还请太后明示。” 终于有一位宗室沉不住气,道:“陛下,您在皇觉寺门口大闹,不顾先帝再三礼遇皇觉寺,册立其为国寺不说,还没收了皇觉寺所有的田产,还要分给那群刁民?那可是先帝赏赐的寺田!” “这也就罢了,您怎么能将皇觉寺的主持和一众僧人全数下狱?甚至还把钱大人和崔大人他们统统送去刑部大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