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 陈准说:“那当然,因为这事惹你不开心,能不记忆深刻吗。” “你什么时候这样会说话的?” 陈准低声:“哄女朋友还用学吗,发自内心的。” 越说越肉麻,许岁嫌弃地挣开他的手。 许康还在对面坐着,两人嘀嘀咕咕的,肩挨着肩,离得不算近也不远。 正好那边发来端午的视频,两人又挨近些准备一同看,谁知中间忽然插入一只手,硬是将两人隔开来。 郝婉青站后面,从两人头上放下炒藕片,吼道:“赶紧去盛饭,别一个个坐这儿光等着人伺候。” 陈准一秒弹起,态度积极:“我去吧。” 他拿着四个空碗去厨房,根据每人的大概饭量盛好饭,端出来时,却发现自己的位置被郝婉青占去了。 和许岁对视一眼,他乖乖去许康旁边坐。 晚上郝婉青仍然睡客厅,她睡眠奇怪地变浅了许多,就连半夜陈准往返卫生间时,在许岁门口片刻驻足的脚步声都一清二楚。 她翻了个身,咳嗽两声以示提醒。 陈准本来也没想干什么,朝她房间又瞧一眼,轻声回了房。 陈准趁着这几天的时间大献殷勤,接送许康透析的工作全部揽上身,上下楼他用背的,到底是年轻小伙子,他健步如飞 ,脸不红气不喘。 楼下王姨碰到过两次,投来羡慕的眼神,“儿子女儿都围着你们转就是好。” 郝婉青没搭理她。 但不可否认,家里这种热闹气氛和新年的到来十分相配,以往大多数情况都是郝婉青和许康两个人,吃饭冷冷清清,看电视也很安静,就连去菜市场也是她独来独往。 现在可倒好,陈准牛皮糖一样跟着她。 小区外面仍然是年货一条街,还有些东西没有买全,郝婉青清晨出门到那边转转。 陈准拿着两个帆布袋子走在她旁边,嘴里啰啰嗦嗦说着话,她买了什么他第一时间接过去,展开袋子,放到里面。 路边有卖瓜子花生的摊位,品种很多,分别堆成小山,旁边的铁炉还在嗡嗡转动,花生味飘香四溢。 陈准说:“大娘,买点花生吧,咱们晚上看电视的时候吃。” “太晚吃东西不消化。” “买点吧,不然嘴里闲得慌。” 郝婉青瞥了陈准一眼,到底是走过去,站摊位前看了看,先剥粒花生尝味道,又分别尝了两种瓜子。 她指着刚刚尝过的,对老板说:“各来两斤。” 陈准在她身后添一句:“要新炒的。” 老板:“好嘞,稍等五分钟。” 买完瓜子花生继续往前走,这边更热闹,一侧卖对联福字和中国结,另一侧是大红灯笼和烟花爆竹。 这些郝婉青提前买过了,便费劲地穿出人群,再通过路口,前面都是水果摊。 陈准指着路旁:“大娘,买箱沙糖桔吧。” 郝婉青朝摊位上插着的牌子看了眼,摇头道:“一箱十来斤,拎不动。” “我拎。” 郝婉青没搭理他,向前走去,却在这条街快要逛到底时,终是给他买了一箱。 可没走多远,陈准又开口:“大娘……” 郝婉青被他叫的头疼,便没好气:“干什么?” 陈准说:“买点青提吧,许岁爱吃。” 不加后面那句还好,郝婉青更来气,撬都撬不开他们,还帮他给她买水果? “没钱。”她道。 陈准说:“我有。” 他掀开摊位上盖着的保暖被,在摆放整齐的青提中挑来挑去,找了一串个大又饱满的拿给老板称重。 他没带手机出来,从兜里掏出几张纸币,数了数却差了五块钱。 陈准看向郝婉青。 郝婉青转身就走。 陈准立即上前搂住她肩膀,商量道:“借我五块,回去就还您。” “没有。” 陈准硬拉着她不让走,低声恳求:“您帮帮忙,都称完了,不买多丢人。” 郝婉青力量不及他,也没好意思在大街上跟个孩子拉拉扯扯,到底是从兜里翻出五块钱递给他。 两人满载而归。 路上陈准跟她分享:“记得有次我去许岁学校找她,也给她带的青提,本来我是在水果店特意挑的,还拎着袋子大老远跑步过去,却骗她是从校门口的水果摊顺便买的。” 东西都在陈准手上,郝婉青两手插着兜,觉得年轻人这点事简直酸掉牙,又不自觉跟着他的描述想象了下女儿当时的表情和反应。 她那个年代,男女之间对情爱还相当保守,她和许康是通过介绍认识,所谓喜欢也是结婚后的日久生情,哪有那么多你来我往和纠葛。 她问:“那年你上大几?” 陈准想了想:“还没上大学,应该是高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