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领兀自沉浸在喜悦之中,便听到背后有跫音而至,转头一看,赔笑道:“甯君子你来了?快看看,这可都是甯君子您的功劳,你……” 不等他说完话,一记耳光突如其来,直接打在那将领的面颊上。 将领吃了一惊,震惊的看着面前的斗甯。 斗甯面容平静,哪里有一点子的温柔,冷漠的仿佛腊月的冰霜,冷冷的凝视着对方,呵斥道:“废物!” 将领颇为不服气,脸皮青筋跳了好几下,但最后还是强忍下一口怒气,道:“这……甯君子,您这是甚么意思?咱们这一仗打得着实漂亮,我实在不知有甚么地方得罪了甯君子。” “你不知?”斗甯眯眼道:“动手之前,我是如何与你所说?不许伤害蟜儿一根头发丝,其他人随你,而你呢?” 将领脸色有些僵硬,干笑道:“甯君子,这……这是误会啊,纯粹都是误会!我特意吩咐过了,不让将士们难为小君子,你看看,这火箭都是绕着成小君子射的,谁知……谁知他自己冲上来呢,您说对罢?” 斗甯冷笑道:“予不管这些,也管不着这些,郭将军既然答应了予,如今却让蟜儿受伤,便是郭将军的无能。” “这这……”将领面色尴尬到了极点,但还是赔笑道:“是是是……甯君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这里给你赔不是了,咱们都是为了王上办事儿,自己人,您就原谅我这一回,可好?” 斗甯沉声道:“予再重复一遍,谁也不能伤害蟜儿一根头发丝,别再给我耍甚么花样儿。” 说罢,一甩袖袍转身离开。 郭开看着斗甯离开,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面颊,阴森森的冷笑一声:“不过是王上养的一条楚人走狗罢了!竟在我面前如此大呼小叫,等你没有了利用的价值,看我如何奏请王上的,哼!” 斗甯转身离开,进了其中一间营帐。 营帐中静悄悄的,软榻之上躺着一个年轻清瘦的男子,那男子闭合着双眼,眉头微微皱着,肩膀上的箭伤已经包扎止血,纤细白皙的手掌之中握着半枚大傩伥子玉佩。 正是成蟜无疑! 成蟜兀自沉浸在昏睡之中,浑身无力,仿佛一片枯叶飘荡在漫无边际的海水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力气终于渐渐回笼,成蟜挣扎着睁开眼目。 “蟜儿?蟜儿……” 成蟜似乎听到有人在唤自己,那声音很耳熟,一点子也不冷漠疏离,反而温柔的仿佛三月春风,暖暖的沁人心脾。 “蟜儿,你醒了?” 成蟜努力睁开眼皮,便看到了一张温柔的脸面,张了张口:“哥……哥?” 斗甯欣喜的道:“蟜儿,是为兄,你可算是醒了,好些么?感觉如何?伤口可还疼?渴不渴?饿不饿?出了好些的汗,会不会感觉冷?还是热了?” 斗甯说着,伸手试了试成蟜的额头,狠狠送出一口气来:“万幸,热是退了。” 成蟜堪堪醒来,还没甚么力气,摇了摇头:“没事……” 斗甯给他整理了一番锦被,温柔的道:“蟜儿乖,你受了伤,需好生静养,再睡一会子。” 成蟜却不闭上眼目,道:“哥哥,这是哪里?你……如何在此处?你可看到了晋良将军和魏公子?” 斗甯的目光微微晃动,成蟜虽然只握着半块大傩伥子玉佩,但还是能断断续续的读出斗甯的心声。 斗甯:【我为赵王做事的事情,还是暂时不要透露给蟜儿,如今暂且瞒着他,将他带回去,养伤要紧。】 斗甯不知自己的心声早就被看了个底儿掉,温和的道:“蟜儿,你听为兄说。这里……乃是楚国使团的临时营地,为兄出使之时,无意间看到你昏迷在野外,浑身是血,受了重伤,于是为兄便将你带了回来。至于……” 斗甯目光晃动:“至于蟜儿你所说的其他人,为兄一个也未见到。” “是么。”成蟜虚弱的道。 斗甯:【晋良与公子无忌已然被看押在秘密的牢营之中,此时还是不要让蟜儿知晓,叫他安心养伤为好。】 成蟜握着半块大傩长玉佩读心,稍微有些困难,加之他失血过多,身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