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期梗着脖子冷笑:“怎么?!我说的不对?!” 成蟜冷声道:“你说的如何对?你是老秦人不假,但你叛变,与赵人勾连也是真!” 樊於期张了张口:【一个楚人崽子也敢在我面前执拗,看我怎么咒骂与你!】 成蟜根本不需要樊於期开口,已经读到他的心声,率先一步开口道:“我是楚人怎么了?我是楚人也看不过你这个倚老卖老的老秦人!先王与王上鼓励能人异士来归秦国,你却凭甚么歧视旁人?再者说了,便算我们是旁人,秦王也是正儿八经的秦国血脉,你仗着自己是老秦人,拉帮结伙便罢了,如今还敢歧视上秦王,一口一个看不起?” 樊於期都懵了:【我还未开口,这小崽子怎么把我的话头都堵死了,不行,我必须用秦王乃是赵国质子的事情说事儿。】 “你可拉倒罢!”成蟜还是不给他机会,嘲讽道:“你不会想说秦王去赵国做过质子,因此并非是老秦人罢?秦王为何做质子,那还不是为了秦国的壮大,秦国的子民?若是做过了质子,就会被老秦人看不起,这是甚么狗屁的道理?你可别代表了所有的老秦人,这个军营中土生土长的老秦人也不少,你问问别人都是怎么想的?” “我……”樊於期一连两次都被堵住了话头,郁结于心,口舌都不利索了。 成蟜乘胜追击的道:“怎么,无话可说了?樊於期,你自己承认罢,你仗着自己是老秦人,排除异己,甚至连秦王也看不起,如今被秦王识破,便气急败坏了对么?秦王如今拿下了阙与,而你一败涂地,被昔日看不起的人踩在脚下的滋味儿如何?很酸爽罢!还真别说,你连给秦王提鞋都不配!” 樊於期都给成蟜骂懵了,他吵架从未如此窝囊过,气又气不过,骂也骂不出,脸色青了黄,黄了白,精彩纷呈,五颜六色! 成蟜骂完,突然觉得有些气短,他方才一口气骂了那么多,又是读心,又是气怒的,成蟜五感极其灵敏,最忌讳情绪的大起大伏,半块大傩伥子玉佩根本压制不住他的激动。 “呼……”成蟜呼出一口气,只觉得头疼,不由自主的打晃儿。 “蟜儿!”嬴政一步抢上来,扶住成蟜,不着痕迹的将另外半块大傩伥子玉佩塞在成蟜手中。 成蟜感觉到一股暖流,流淌在自己的掌心,心窍这才舒畅了一些,头脑也不是那么发晕了。 嬴政扶着他,冷眼瞥斜了一记樊於期,道:“将这罪贼押解起来,带回咸阳,让老秦人来审理。” “敬诺!” 嬴政说罢,将成蟜打横抱起来,成蟜方才太过激动,这会子正在无力,也顾不得旁人了,乖乖的窝在嬴政怀中,让嬴政把自己抱回御营大帐。 医士已经在等待了,赶紧给成蟜诊看,之前为了救公子无忌,在山谷被赵军伏击的时候,射伤了肩膀,幸而在赵军营中,斗甯细心给他包扎过,已经结痂了。 嬴政看着那伤口,眼神十足凌厉,冷声道:“这个若敖斗甯,口口声声说爱惜你,却叫你受如此重的伤。” 成蟜道:“其实没事了,只是刮破了皮,一点点小伤。” “你还为他狡辩?”嬴政挑眉。 成蟜:“……”分明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医士开了药,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嬴政上下打量着成蟜,道:“怎么,方才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现在蔫儿了?寡人可不知,蟜儿如此会骂人,骂得自己都头晕了。” 成蟜翻了个大白眼,顺口道:“那还不是为了你?蟜见不得旁人这么欺辱我哥哥。” 嬴政一愣,深深的看着成蟜,成蟜方才说的太顺嘴了,把自己的心声说了出去,此时回想起来,突然觉得有一点点羞耻。 “呵呵……”嬴政笑起来,将成蟜搂在怀中,道:“蟜儿,你方才……是在向哥哥表明心迹么?” 成蟜的手掌连忙抵住一嬴政的胸口,让二人保持距离,道:“甚么表明心迹?蟜真的只是看不惯旁人欺辱王上。” “蟜儿,”嬴政仿佛没听到成蟜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