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任总,我跟您去。”实习生连忙点头。 任惟一噎,他的原意其实是让实习生帮忙拿去检修,毕竟他上午还有工作要忙。 可他对上实习生明显害怕因此得罪自己的忐忑眼神,最后也没有将话说出口,只是转了个方向:“那走吧。” 做出这个决定时,任惟想起曾有人说过他是很容易心软的那一类人。 “任惟,你只是看起来很尖锐,可一旦被人触及你的弱处,你就会变得很好说话,很好被拿捏。” “像刺猬,看起来很扎手,肚皮却柔软温暖。” 可说这话的人是谁呢?任惟想不起来了。 事实证明,任惟今天可能真的运势不佳。 在公司附近找的那家手机维修店技术很差,进行了一通他看不懂的操作之后,把他的手机直接给恢复出厂设置了。 任惟看着那个打开后恢复初始状态,只剩下原装软件和空白内容的手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任总。”实习生付了维修费后,小心翼翼地叫任惟。 “没事。”任惟云淡风轻地将手机放进裤兜里,“重要的数据都有备份。” 这当然只是安慰实习生的话,任惟知道自己手机里丢失的一些东西有多么重要——客户的联系方式,偶然生出的设计灵感想法等等,一切的一切都宝贵且无法复刻。 好在也不是完全无法挽回,任惟打算等下把手机送到it部门让他们看看能不能再抢救一下。 距离上午的会议开始时间已经过了三分钟,任惟才姗姗来迟。 他走到为他留出的主座前,先郑重地给在座的人道了个歉:“不好意思各位,临时出了点情况所以来迟了些。” 道完歉后,他从容不迫地坐下徐徐宣布:“会议现在开始。” 他要的冰美式和所需文件都早已放在了他的手边,方便他随时使用,各部门的负责人则开始陆续发言,汇报近期的工作。 整场会议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任惟听得很专注,甚至没有分神去喝一口冰美式。 等到会议结束的时候,咖啡里的冰块已经消融,比起有冰块的时候更为苦涩,也更难以下咽。 任惟才喝一口就皱起了眉,同样让他皱眉的还有一片空白的手机。 平日里,他的手机里总是塞满了工作讯息,处理不完的事情让他大部分时候都只能将手机调成静音。但是现在,没有任何事来打扰任惟,他的手机里空空如也。 安静得过了头,这对于已经从家里出来自主创业几年了的他来说,很是难得。 任惟习惯性想点开公司内部交流的软件,但他忘记手机已经系统重置了,目前桌面上并没有他要的软件,而他按照习惯位置点开的是手机通讯录。 软件打开的一瞬间,任惟就知道自己点错了,正打算退出时,却因眼前出现的画面一顿。 通讯录并不如他所想的一片空白,有一个号码因为被保存在sim卡里而幸存了下来。 号码的主人叫应春和,至若春和景明的春和。 任惟确信自己不认识这个人,也从未听人提起过应春和的名字。 但他很快想起了另一件事—— 2019年的时候,他刚到美国不久便出了一场车祸。 那场车祸让他身上大大小小十几处骨折,在医院里躺了快三个月,同时还失去了一段记忆。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