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惟愣了愣,有点没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老警察拿起自己桌上的玻璃茶杯喝了一口,自己缓了缓才对任惟笑笑:“你不是说你是小应的对象么?那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算是他的半个长辈,既然你是他对象,我也不能亏待了你呀!” 小警察也在这时给任惟用一次性纸杯接了杯水过来,放到他手上:“哥,你喝水。” 任惟将水接过来,道了一声谢。 他想起前不久自己跟家里出柜时的场面,长辈勃然大怒,家里鸡飞狗跳。 那可是北京啊,他爷爷还是很早就接受了西方教育的那批人之一,他父母更是高知人士,还都有过留洋经历,却无一能够理解任惟。而这个叫做离岛的小小海岛,交通闭塞、发展落后,可他在这岛上遇到的人却个个都很好。 哪怕不认识,却愿意为他指路;哪怕不理解,却怕他站着累、口里渴。 纸杯里的水是刚从饮水机接的,夏日岛上炎热得厉害,凉水都成了热水。 任惟将纸杯握在手里,那温度透过纸杯蔓延到了手心里,温暖的水流也像是从纸杯里流淌了出来,一直流至他的心里去。 他来离岛还没有半个小时,但他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有辆白色的电动车在派出所门口停下,车上的人一边摘头盔一边从车上下来。 头盔摘下来之后,他略微过长的头发便露了出来,栗色的,看起来很柔软,就那么散在肩上。 他朝派出所看过来,隔着玻璃门对上了任惟的眼睛。 四目相对间,任惟发现他不仅发色浅,瞳色也很浅,偏棕,在阳光下有点像琥珀。 任惟猜测这个人应该就是应春和——他穿了一件无袖的白色背心,下身是水蓝色的牛仔裤,背心上沾染了五颜六色的颜料,看起来像个放浪不羁的艺术家。 任惟想起来老警察之前说应春和在学校画墙画,这样看来还真是个艺术家。 应春和把头盔往电动车的镜子上一挂,大步走了进来。 进来之后,应春和没跟张叔打招呼,直接看向任惟,冷冷的:“你来干什么?” 任惟被他问得心里有些乱,难道自己弄错了?应春和其实不是自己的男朋友? 可是刚刚电话里,应春和也没否认啊。 他有些懵地从凳子上起来:“我来找你啊。” 哪料他这句话一出口,应春和的眉头就狠狠地拧了起来:“你来找我做什么?是你要跟我分手的。” 任惟万万没料到会是这么个情况,千里迢迢过来找的人居然已经是前男友了。 他很是困惑地问了一句,声音很轻,更像是自言自语:“我怎么会跟你分手呢?” 面前这个人生得很好看,肤色是海岛人常见的小麦色,身形纤长、眉眼清亮,很符合任惟的喜好和审美。 应春和像是被任惟气笑了,语气不善地回:“那就得问你自己了,你是失忆了不成?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全忘了?” 应春和没曾想自己无心说出口的话还真就一语中的,任惟迎着他的眼神点了一下头:“是啊,我失忆了。” 应春和第一反应便是这人在耍他,差点说出来一句脏话,边上一直看热闹的两个警察也都听笑了。 小警察尤其笑得大声:“不是,哥,电视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