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小心?” 虽然没撞上,但应春和人还是懵的,耳朵边好似有一只夏日的蝉在嗡嗡作响,大脑昏沉,头重脚轻。 应春和疑心自己中了暑,机械式地撇开任惟的手臂,自顾自走到冰箱前,拉开柜门随手拿出瓶冰水贴在脸颊上降温。 蝉鸣停歇,热意退却。 应春和放下那瓶冰水,正准备放回冰箱,就发现自己拿错了,这瓶不是他的,是任惟的。 瓶子还是昨天应春和给他买的、那瓶难喝的汽水的,瓶身的包装纸被人从中间的位置撕出了一个三角形的缺口。 这个三角形的缺口让应春和愣在了原地,半天没吭声。 好半天,他才像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般,轻声开口:“任惟,这个缺口是你撕的吗?” 任惟诧异地看过去,就看到应春和指着瓶身包装纸的那个三角形缺口,那个昨天由他自己习惯性地撕开的缺口。 “是我撕的,这个怎么了吗?”任惟迟疑着朝应春和走过去,走到他的身边,陪他一起看汽水瓶残缺的包装。 任惟在心里觉得应春和现在的神情很奇怪,好像从看到这个缺口的那一刻,应春和那一直以来若无其事的假象也被撕开了一个缺口,让底下被掩盖的悲伤暴露出来、倾泻出来。 应春和的悲伤无处掩藏、无所遁形。 任惟顺着应春和的目光看去,看冰箱里面属于应春和的那瓶冰水,看应春和把那瓶水拿出来,旋转,露出来一个相同的三角形缺口。 所有的疑问都在无言中有了答案。 任惟其实自己也不记得为什么会有一个这样的小习惯,想不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只是就这么一直保留了下来。 同样方式系好的鞋带,同样方式撕开的包装纸,都是他们曾参与对方的人生的证明,是没有被时光磨灭的、任惟与应春和曾有过交集的佐证。 “应春和……”任惟想说点什么,却在应春和转过头,他们四目相对的时候,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声音戛然而止。 应春和的眼眶在不知不觉间隐隐发红了,悲伤像火一样在他的眼尾燃烧起来。 在得知任惟失忆的那一刻,应春和认为上天是残忍的;可在看到这个相同的缺口的这一刻,应春和认为上天又是仁慈的。 原来不是什么都忘记了的,原来他们曾经有过的那段时光不是只给他一个人留下了痕迹的。 不被允许相爱的两个人在命运的捉弄下,瞒天过海地留下了这么一丁点的、证明相爱的符号。 “你做晚饭吧,我先回房间了。”应春和把那个汽水瓶放回了冰箱,没再与任惟多说,转身走进房间,将自己与任惟隔绝开来。 任惟略微苦恼地摸了摸鼻子,在心底猜测那个缺口估计让应春和回想起了某段不太好的回忆,看样子同自己有关。 遗憾的是,他现在对此一点头绪也没有。 他看了看应春和紧闭的房门,很轻地叹了口气,而后打开冰箱门,思考晚餐该做点什么。 老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好,没多久,应春和就听到了木门外自厨房传来菜刀噔噔噔地落在砧板上的声音。 而屋内的应春和坐在床上,双腿曲起来,手臂环着双腿,就这么发呆。 他的目光长久地落在房间里一个日光照不到的昏暗角落,那里立着一幅画,目前被一块米黄色的布罩着,什么也看不见。 其实一开始用的是白色的防尘布,但才用了没几日,应春和就觉得不吉利,给换掉了。 白布瞧着总觉得像在罩着死人,房间也变得像停尸间。 应春和本身不迷信,但是在对待任惟的事情上总会显得格外小心,前瞻后顾。 不知道具体保持这个姿势到底多久,只是双腿逐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