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那怎么样?” 殷天点烟,给李队一根,“找到车了,疑犯就住这,我们过来跟一下线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李队眯眼摇头,“多事之冬,这年不太平。” 殷天瑟缩着脖子没说话,抬头看了眼乌沉的云。 真像,像1999年的年末。 险阻艰难,透着死气。 殷天长吁,提着探头探脑的侯琢的后脖颈,“记着自己的事儿!干活!” 两人按着门牌号,找到了陆一的出租屋。 业主捏着钥匙,已经候在门口。 他刚到,幸亏刚到,他晕血晕得厉害,要是让他目睹杀人,得昏死过去。 房门一拉,穿鞋套的殷天猝然一顿。 心底没来由地升起一股风娇日暖。 侯琢也愣了,后退一步看了眼门牌,“这陆一的屋子?” 业主忙不迭点头,“对对,就是他的,我女儿最喜欢这儿,一周得来两三趟,不打一顿都不回家。” “哈!”殷天笑了,从未见过这么夸张,又这般治愈的房间。 户型是个大开间,客厅、卧室、厨房、卫生间一目了然。 红色小碎花的雏菊窗帘,猫和老鼠的半身镜,加菲猫大靠垫,史努比懒人椅,哆啦a梦书桌。 殷天几乎眼花缭乱。 侯琢揉着眼睛,“这是个爷们儿的房间?” 装饰成海绵宝宝的咖啡机,跳跳虎的浴巾、唐老鸭的菜板,熊猫茶壶,辛巴的洗手液,冰箱上花花绿绿的卡通磁铁,稻草人定时器,黄绿色编织的零食筐,小熊□□的地毯…… 墙上是辛普森一家和小黄人的电影海报。 简直一个童话王国! 客厅一尘不染,铺着榻榻米,上面放着取暖被炉桌。 卧室没有床架,只有厚实的席梦思,床单和被罩是花栗鼠奇奇和蒂蒂,上面滚着两个大南瓜抱枕。 跳脱的色彩,温馨的布局,整个房间满盈着一股淡淡的水果糖奶香气。 殷天被这屋的柔软光晕烘得暖洋洋,熏得她直犯困。 其中一面墙上,贴着密密麻麻的奖状:紫向阳幼儿园最受欢迎老师奖、优秀教师奖、优秀奉献奖、最佳厨艺奖、团队合作奖、活动创新奖…… 殷天挠着脖子笑,这案子走向,越来越奇了。 第74章 健美的肱二头肌 殷天连轴转的时候, 老莫也不轻松,接了个韩国游戏团队的大单。 测评熬了两个大夜,眼睛跟明灯似得, 能烧穿瓦锅, 不困, 亢奋得很,不时有拔山扛鼎的冲动。 许是棒子的身材焦虑影响了她, 老莫破天荒决定来场运动。 她是久坐人群, 不胖但有游泳圈,常年外卖导致了轻度脂肪肝, 殷天常让她动起来, 可她热衷于瘫躺的生活。 翻出了七八年前闲置的装备,一抖全是落尘, 松松垮垮套在身上。 她摩拳擦掌,要迎着晚霞点点来次城跑。 “吭呲吭呲”跑过愚川路。 那里有大片老洋房建筑,经历过旧租界的软红香土, 如今是洗尽铅华的隐士。 枯黄的梧桐“唰唰”呼嚷,朔风萧萧, 推搡着她行进。 老莫从未用这样的方式丈量城市, 霓虹初上,人马川流。 她越跑越畅快,有股豪迈之意, 撒欢地拐进了伦多路的地界。 这是条贩卖着历史和文化的“生财之道”。 店铺挨挨挤挤, 古旧沧桑。 老莫跟久未放风的囚徒一样, 兴奋地双臂乱舞, 即便是这样, 她也隐隐约约察觉到怪异。 每当跑到落地窗时便侧脸审视着玻璃, 谨慎关注着身后的动静。 从愚川路开始,似有条尾巴,不紧不慢地尾随着她。 她知道马悦琪的失踪,当即戒备,不动声色地继续疾跑。 200米后,她一个猝不及防地骤然转身。 老莫的这招差点让阿成破功,被迫逼|入一家女性|内|衣店。 为了显得自然,他下意识就挑选似的摸摸这儿,看看那儿。 老莫一脸的森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像个扫描仪检测着星罗棋布的店铺。 静默地伫立着,凝望了5分钟,她毫无套路的反侦察意识是孙苏祺和殷天手把手教的。 内|衣店里,坐镇的老板是个烫头大妈。 她恶狠狠瞪了阿成好几次,阿成才猛然反应自己手里摩挲的是什么,吓得慌乱一扔。 劲风一吹,内|衣飞了起来,两边的带子像对翅膀,忽扇忽扇,逆风翱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