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清单, 吃穿用度迅速打包, 背着兜着跟投奔亲戚似的,打着的士直奔三院。 老莫在病房里忙忙叨叨, 刚想坐下喘口气, 就被张乙安提溜到卫生间。 “你再帮她你也得顾着自己啊,”她抓着老莫毛衣, “都冻硬成疙瘩了你不冷!” 老莫被她这么一说才意识到侵肌刺骨的酷寒,当即缩手缩脚。 张乙安把湿衣服全扒了,插上吹风机的电源, 打开新毛巾,边吹边给她擦身, 趁着热乎劲儿, 火速套上秋衣秋裤、毛衣、羽绒背心和大棉服。 这雷厉风行的换装终于给了老莫一股暖融融的和煦之风。 张乙安把她的湿衣湿裤叠好塞进衣袋,“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天儿不是知道庄郁可能是凶手吗, 就单独约了她去救人质, 黑心羊, 就是米和怕她干傻事, 又怕劝不动她, 就……就硬生生把伤口给崩开, 进去劝天儿,还真把天儿给劝住了。” 张乙安一震,“你是说米和把自己腹部的创口崩裂了,去劝天儿。” 一想当时米和势在必得的样子和那浓浓红血,老莫依旧惊魂未定。 “我看着他崩的,还崩了两次,”她指着衣袋里的运动裤,“刚才那屁股上的血迹就是,去的时候他坐副驾,崩了一座位的血,回来的时候我坐那,我……我咋擦我都擦不干净,”老莫显露出少有的扭捏不安,蔫巴巴,“我还骂他了,他是有秘密……可他,哎呀!他这苦肉计太狠了!” “这不是苦肉计,”张乙安感喟,“这是他预判之后,认定能救天儿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他太聪明了。” “张姨,您信他?” “信!”张乙安斩钉截铁,“生生死死见过这么多人,眼睛是身体器官中最不会遮掩情绪的,他看天儿的眼神,像是在看他自己。你说有谁,会不爱自己。” 老莫一知半解的点头。 她对情情爱爱陌生得很。 “哦对,”张乙安想起了什么,“你快去看看那大个子,家里只有米和的几套衣服,没想到他这么壮实,衣服估计会小。” 老莫出去找阿成,兜绕了一圈都没见着人。 一入楼梯间,那独属庞然大物的香|艳直接将她呛得连连咳嗽。 阿成套完了紧绷的长袖t,正在穿帽衫。 小是小了点,愈发显现出胸膛的壮硕,简直就是那爱恋游戏中走出的漫画人。 老莫眼都直了,有股烈火窜着,烧心烧脖子。 那面墙堵在她面前,老莫脑子里的弦“嗡嗡”乱颤,完全不受控,傻兮兮抬手一戳,竟觉得那肌肉流水般是鲜活的,热情的,奔腾的……她的脸更烫了。 阿成抓过她手里的毛巾,给她擦头,“等会喝热水,喝烫一点,要把汗闷出来,不然会感冒。” 老莫的头越垂越低,捂着脸不敢出声,直骂自己是怂货。 阿成看着那两只血红的小耳朵和纤长的脖颈,太有引诱的意味了。 既然戳了他胸口,那就礼尚往来,捏捏她后颈吧。 大掌一抚。 老莫骇得蹦跳,慌张捂住脖子,“你……你你你……” 阿成呲出白牙,笑得眉眼弯弯,“谢谢,没有你,我忙不过来。” 老莫不知怎么回话,伶牙俐齿成了过去式,丝毫没战斗力,她一跺脚,撒腿就跑,直接撞进了张乙安的怀中。 米和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晨曦,殷天还没醒。 病房里张乙安、阿成、张瑾澜、老莫……或坐或立。 米和微微侧头。 就这简易的举动拉扯到了他腹部的创口,疼痛由浅入深,回肠九转,逼得他闷哼出声。 他看向另一张病床,床头柜阻了视线,不见面容,可他还是认了出来。 金光凛凛,云霞万道。 殷天手腕上的亮光刺目,蜇疼了米和的眼,虚眯瞧了半天,才意识到那是副手铐。 没来由心慌意急,米和又哼出一声。 窝在沙发里的阿成听到响动,猝然起身。 米和手臂沉甸甸,只能抬起食指微微晃着,指向手铐的方向。 他着急地嚅嗫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张乙安看明白了,忙轻缓地抬起他脑袋,送了口温水润嗓,“不着急啊别急,就是做做样子,不是真铐,她没事,太着急晕过去了,又太久没休息。” 米和安妥下来,乖顺地点头,迷迷瞪瞪的似睡似醒。 张乙安擦着他唇角溢出的水,“谢谢你小和,我谢谢你,天儿谢谢你,老殷也谢谢你,他去买早餐了,一会就回来,你不用担心,都没事了,好好休息。” 殷天的状态才是众人最忧心的。 过了午后,她依旧没有转醒的迹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