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块砚台带上, 打架时照着胡四娘头上比划了几下, 没敢真砸,最后索性在她脸上胡蹭一气,把胡四娘蹭成了大花脸。 胡四娘自然要哭喊, 居幽混乱中牵起她的披帛塞住了她的嘴,竭力恫吓着:“看见没,你要是敢进我们辛家门, 我们还这么打你,见一次打一次, 不信你就试试。” 居安趁机又捶了两下, “今日这顿拳脚,你挨了也是白挨, 就算去告官, 我们也不会承认, 听明白了吗?” 胡四娘被拉扯得头发松散, 衣衫凌乱,顶着一张黑脸呜呜嚎哭, 流下来的眼泪都是黑的。 居上叉腰站在一旁, “今日是让我两位阿妹出气, 我还不曾动手, 要是让我着实踹上两脚, 保管把你肠子踹出来, 你细想想有没有命继续纠缠我五兄吧。” 话是这样说,这胡四娘吃了她一拳,已经鼻青脸肿,加上凌溯叮嘱过,让她们不要恋战,纠缠了这半日,也该收手了。 正准备鸣金,听见身后传来马蹄声,有人高声呵止:“住手!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打人!” 姐妹三个很机灵,忙拿披帛罩住了脸,快步钻进车里,催促赶车的家仆快走。 马车一溜烟地跑了,跑上一程回头看,看见一个身姿魁伟的男子正弯腰搀扶胡四娘。照着这温柔的姿势和优秀的背影,三人立刻明白过来,这是上演英雄救美了。 居安很佩服太子的妙计,“姐夫殿下果然懂得釜底抽薪。” 居幽迟疑地望望长姐,“这招管用吗?” 居上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但对凌溯还是很有信心的,举着一根手指头高深地指点,“男人最知道如何赢得女郎的好感。” 当然太子殿下可以提供计谋,细节让别人去完善,如此扬长避短,这计划还是很具可行性的。 三个人趴在后窗上看,看狼狈的胡四娘被搀扶上马车,那男子勒转马缰在前面开道护送,居安又啧啧,“接下来该使美男计了,姐夫殿下懂的真多!” 虽然主意谈不上磊落,但对付这种女郎,确实没有别的办法。 其实事分两面,若她一门心思只爱着五兄,那倒也算痴情。但若是中途又生二心,则说明她的感情并不值钱,五兄为了这种女郎和离,实在是瞎了眼。 至于胡四娘回去后,故事如何发展就不得而知了。回到家后还未进上房,远远见五兄上了药,正灰头土脸坐在堂上。阿兄们得知消息都从衙门赶了回来,几个人怒气冲冲三堂会审般盯着他,盯得他连头都不敢抬一抬。 居上姐妹知道这时候不能进去凑热闹,便挨在廊下听墙角,听见大兄痛心疾首斥责他:“我早告诫过你,别动那种心思,你嘴上应我,结果照旧与那女郎厮混。你以为你风度翩翩,才貌双全,人家是仰慕你的才华才与你相好,可你也不想想,无媒无聘与你苟且的,能是什么好东西!现在你舒心了,弄得家都散了,要不是阿耶先前捶过你,我也想赏你两拳,让你好好醒醒神。” 二兄重诲摇头不已,“我先前碰见郑三郎了,他还与我打招呼,问我上哪儿去,我都不知道怎么应人家。” 郑氏是茶阳望族,家中在朝为官的也不少,如今五郎和银素一下子和离了,今后在朝堂上遇见郑家人,那种尴尬真是不敢设想。 至于辛重恩呢,泥塑木雕般心里发着空。明明妻子在时他嫌她看得紧,自己像做贼一样喘不过气来,如今和离了,人也走了,照理来说应该身心舒畅才对,但不知为什么,他却悲伤不已,恍惚觉得世界崩陷了。 兄长们围着他臭骂,他不声不响,紫瓯的袍子上有水渍扩散,人也轻轻颤抖起来。大家见状不好继续追究,个个闷头坐下来,堂上一时寂然。 凌溯作为郎子旁听了半晌,到这时才开口,唏嘘道:“名声毁了、夫妻散伙、连孩子都心生怨恨……代价委实太大了。” 大家听他这样说,纷纷抬起头来,眼中神色复杂。 凌溯笑了笑,“你们可是觉得,以我的身份,对妻妾的见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