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沈老三,怎么他也要娶谢婉宁呢! 云弈今日来镇国公府的行为也很反常。今日这事,以他们云家以往的处事态度,唯恐避之不及,怎么还会主动揽上身了呢?图什么? 图谢婉宁吗?云弈至今未议亲,如若他们家求娶谢婉宁的话,镇国公府应该会答应吧? 沈淮序越想越有这种可能,他心里烦闷,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看到手上缠着的丝帕,还有上面的点点血迹。 他眸光一闪,解开丝帕,又握紧拳头,重重砸向桌角,已结痂的伤口瞬间裂开,滚出鲜红的血珠来。 他勾唇一笑,大步踏出了房门。 谢婉宁服侍老夫人睡下,跟着玉烟往她的房间走,远远看到沈淮序伫立在她房门口,似乎一直在等着她。 “你躲着我?” “没有!五表哥这么晚找我什么事?” “上药!” 第18章 第 18 章 夜晚的普宁寺格外安静,镇国公府一行人被安置在东北角的两进大院子里。女眷们住在最里面,沈淮序和沈淮文住在外面,门口都有家丁守着,十分安全。 老夫人已经歇下,院子里少了很多丫鬟婆子。 沈淮序堂而皇之地进了谢婉宁的房间,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小方桌前,将那只血迹斑斑的手伸出来,等着上药。 玉烟将烛光拨亮,放在方桌旁,看着五公子那吓人的脸色,赶紧退出去关上了房门,转身就看到惊风已守在院门口,两人相视一眼,默契地点了下头。 谢婉宁拿着万灵膏,刚想让玉烟上药,就见那丫头跑得比兔子还快,叹息一声。 她心里郁卒,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让她应接不暇,仿佛有双无形的大手,推着她一直往前走,她想停下来看看自己的心,都不行。 这次她终于确认了自己的身世,再不像梦境那般懵懂无知,可随之而来的麻烦也接踵而至。梦里也没有三表哥为她大打出手这一出。 难道是因为自己主动买丝线引起的?既然自己做出改变就能影响结果,何妨试试?就像方鸿煊说的,人生匆匆几十载,莫虚度了去! “在想什么?上药啊?”沈淮序看谢婉宁心不在焉的模样,轻敲桌面催促道。 谢婉宁本不想和沈淮序单独相处,她的所有痛苦都是拜这人所赐,说不怨那是自欺欺人,可认真追究起来,他又有什么错呢? 面对这张年少时就无比熟悉的脸,儿时那段无忧无虑的相伴,让她恨不起来,也喜欢不起,所以,她只想躲着。 今日,怕是躲不过去了。 在沈淮序催促的目光中,谢婉宁坐在他对面。 桌上那只手缠着丝帕,血迹已经浸染开,素白的帕子都被染红了。 谢婉宁将裹着的丝帕慢慢解开,最后一层还揭下来一层痂,血珠顷刻冒了出来。 “怎么这么严重?”谢婉宁不妨他伤得这么重,上午瞧时还以为只是小伤,随即收起自己恍惚的心思,认真给他上起药来。 “疼吗?”谢婉宁一边上药,一边问。 沈淮序没有出声,他正一错不错地望着谢婉宁。她发丝有点凌乱,额前有几缕碎发垂下来,搭在了她长长的睫毛上,随着睫毛跳动左右摇摆,小巧挺直的鼻子轻轻皱起,恰到好处的可爱,萌动着他的心。 谢婉宁将药膏轻轻抹在伤口上,嘴唇嘟起,习惯性地在上面吹了吹。 凉凉的药膏侵入到皮肤里,又被温热地吹了一口气,沈淮序顿时感觉有点痒,不自觉想缩回手。 却被谢婉宁一把抓住,“别动,还没有敷完呢。” 她一手握着沈淮序的手,一手敷药,嘴里还在问:“不疼了吧?这是怎么伤的?” “疼!你再给我吹吹……”沈淮序眼都不眨地说。 记得小时候,他精力旺盛,经常磕磕绊绊的,身上时常有伤,哪怕只是一个小口子,都会叫谢婉宁给他上药,假装疼得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