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阳公主已然露了拉谢氏做助力的念头,若是能借此给老侯爷添些麻烦,于谢二公子来说,并不算亏。 不过露水情缘,他倒是没想过。 世人皆戴着一张面皮,无论装的有多么天真无邪,内里总藏不住一颗黑透了的心。 权贵女子便如他那主母一般,皆短视、浅薄、虚伪、蛮横…… 这样的祸害,谢洵不想要,还是留给自己那位心高气傲的嫡兄比较好。 但怀中的人显然不安分,虽松开贴在他颈侧的唇,但纤细的藕臂仍环住青年的脖子,像没骨头的一滩水。 女郎整个人缩在他怀里,纤细的手指点了点青年眼下泪痣,她的声音像被蜜糖润过,“诶,这颗泪痣,好像在哪见过......” 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几乎印在他的唇角,谢洵只觉烈火焚身,尤其是被她触碰过的地方,烫得不像话。 第4章 捉奸 女子果然麻烦。 不能让她再那么随便摸下去了。 谢洵顿感威胁,垂眸冷淡地看了元妤仪一眼,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收了几分力气,对准这人后颈便是一掌。 少女昏了过去,脑袋靠在他肩上,这对谢洵来说无疑是从未有过的体验,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 被看上去矜贵自持的公主殿下下了药,可罪魁祸首自己却安然无恙,看她那样子,喝了不少酒,第二天醒来能不能记得这些事还是未知数。 谢二公子不喜欢脱离自己掌控的事情。 现在这样的情形已然使他惊骇,他与公主不过一面之缘,一袍之恩,二人日后桥归桥、路归路才是最好。 更何况,谢洵最后看了眼榻上安眠的醉鬼。 不出意外,他日后或许还要称她一句嫂嫂。 兴许是方才与她纠缠,谢洵浑身的毛孔又开始叫嚣起来,走了没几步,莫名对方才嗅到的那股暗香产生了贪恋。 女子果然麻烦,身上熏的香比软刀子还厉害。 月色渐深,有细微的冷风顺着窗缝钻进这间破旧的宫殿,谢洵打了个寒噤,迅速抽出藏在袖中的刀,从善如流地划伤胳膊。 这一刀比之前用的力气都要大,汩汩的鲜血顺着雪白衣袍流下,月光下,旧伤疤叠着新刀口,画面诡异至极。 偏生被划伤的本人毫无察觉,谢洵掏出一方同样洗得发白的手帕,先将刀擦拭干净,最后才将骇人的伤口草草包扎起来。 然而做完这一切,人刚走出正殿,面前又横了一把长剑。 谢洵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鬼影一般的暗卫,无声地对峙着。 沈清心中则有些吃惊,一则是因为眼前这人出来的比他预想的要快,他原以为至少得等半个时辰,可这离半个时辰,还有至少一盏茶的功夫。 谢家公子竟如此不济吗? 忙将那些不该有的想法压下,长剑往前一横,沈清冷声道:“公主呢?” 这副嚣张的气势,倒像极了他那方才在屋中霸道蛮横的醉鬼主子。 谢洵不屑看他,声音毫无波澜,“你们认错人了,我于宣宁侯府行二,只是个庶子;至于你们要找的,应当是在下的嫡兄,谢陵。” 沈清握剑的手突然有些酸,什么嫡子庶子?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公主只说跟紧谢家公子,没提旁的,想到主子之前的吩咐,这群世家子弟一个个都是老狐狸窝里养出来的小狐狸,他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是以手中的剑没松,“公子这话真假未辨,您和我一起去殿中见过公主,再离开也不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