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心中冷嗤,脸上却仍是从容。 “原来是这样啊。” 江长丘连连点?头。 “那城中剩余的没有闹事?的灾民,江大人都将他们安置在何处呢?” 江长丘闻言一愣,脑中思绪迅速运转,默了一瞬答道:“殿下放心,城西有一座荒废的城隍庙,臣特地派人修整一番,以安置灾民。” “陛下记挂百姓,期望殷切,本宫既领命来此,便是为?了安定民心,所以明日还要辛苦江大人同去一趟了。” 元妤仪唇角弯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江长丘脊背上冷汗涔涔,勉强维持着镇定,盯着元妤仪的眼神带着敌意。 “臣不辛苦,殿下一路奔波,才应当早些休息,保重贵体。” 说罢他挺直发福的身子?,亦步亦趋往后退,却不知被什么东西凭空击中膝盖,身子?一弯又“扑通”跪了下去。 元妤仪刚端起?那盏凉茶,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静一震,抬眼往门口?看?去,疑惑地问。 “江大人,你?这是?” 江长丘没回过神来,依旧是跪伏在地的姿势,揉了揉自己发麻的双腿,讪讪道:“年纪大了,身体也愈发不听使唤了,惊扰公主,还望殿下勿怪。” 元妤仪眉尖微蹙,总觉得透着丝古怪,但看?眼前?的老狐狸吃瘪,紧绷着的心弦也舒缓许多?,挥手?让他退下。 江长丘艰难地想要站起?身,膝盖骨头却像在乱石堆上滚了一遭,细细密密地痛。 忽然头上罩下一片阴影。 那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驸马主动上前?,伸手?去扶他,眼中却隐带居高临下的审视。 “江大人是朝中肱骨,走路要小心些。” 江长丘鲜少被人这样如看?一瘫烂肉似的盯着,浑身起?了一层薄汗,也不敢真让谢洵扶,晃晃悠悠地站起?来。 “是,是,多?谢驸马挂怀。” 说罢他再不敢和身后的驸马搭话,仿佛谢洵才是真正的洪水猛兽,避之不及,匆忙离开。 元妤仪看?着江长丘遮掩不住的恐惧,转眸看?向谢洵,却见对方?还是那样从容不迫的神态,心中更怪异。 她了解谢衡璋,他只是性情淡漠,话少一些,也不至于把兖州节度使吓成?这样吧。 谢洵对上少女不解的视线,借着往前?迈步的动作,不动声色地将袖中剩余的两块小石子?扔在角落里。 元妤仪先开口?道:“你?……” “他是自己绊倒的。”谢洵先一步解释。 元妤仪看?着他的眼神却越来越疑惑,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应当是方?才失足跪在地上,又给她磕了两个头的江长丘。 “我知道啊。” 少女点?头,认同他的说法。 方?才这屋里只有他们三人,她坐在这儿喝茶,驸马也站在原地没动,江长丘不是自己摔的,难道还能?是被人偷袭的不成 何况就算偷袭,谁又能?有这样好的身手?,在三个大活人眼皮子?底下动手?。 这回换谢洵的眼里浮现一丝古怪的不解。 元妤仪道:“我只是想问,你?明日要去城西看?看?节度使口?中的城隍庙吗?江长丘说那里安置着没闹事?的灾民。” 听她说完,谢洵方?才蜷在袖中,捏石子?的手?指才终于舒展,淡然答道:“臣当然要跟殿下同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