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妤仪看着他手指落在的地方,也发?现其中奥秘,轻笑?一声,蹙着的眉尖舒缓。 “虽是山,可这条河却紧挨着兖州城,大可以引水入城,解决百姓饮水做饭的问题。” 谢洵点点头,“米店价格可以由官府出面调控,江长丘从前霸占着的粮仓也尽数开放,只?要解决饮水问题,便可安稳一段时日。” “可是既有这条河,以前怎么不用?”元妤仪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江长丘要瞒下天峡山。 谢洵眼中的神色一滞,目光也落在那座与兖州城同生的天峡山。 昨晚季浓和卫疏来时,也将山中情况尽数告知,天峡山草木茂盛,河水清澈充足,此地却人迹罕至,实在奇怪。 按理?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兖州城百姓不应当一步也不踏进这座大山。 走时卫疏似乎想起什么,对?谢洵补充道:“谢兄,这座山似乎有古怪。” 他看了季浓一眼,提醒她,“你可还?记得我们昨日去打探水源时碰见的那个老人?” 季浓思忖半刻,果然琢磨出些不对?劲。 “驸马,向我们告知水源的老伯走时劝我们,不要打天峡山的主意,那是禁地,邪祟山匪横行?,去了的人要被剥皮拆骨,晾在山崖上曝晒。” 说完她身上还?打了个寒战。 剥皮拆骨,晾晒尸体?,哪怕在北疆军中也没有这样狠毒的刑罚。 …… 谢洵一时想不透这其中的联系,只?安抚性地看了元妤仪一眼,轻声道:“既然瞒下,就证明这座山对?江长丘等人有用,因?此要避人耳目。” 元妤仪忽然觉得这兖州城也不像表面上那样平静,只?怕湖面之下是更激烈的波涛汹涌。 而赈灾,恐怕已经是他们此行?最简单的事。 “他们瞒了那么多年,若是轻易被我们参透,反而更奇怪,当务之急还?是引水入城,天峡山不可再被一人霸占。” “臣去找江长丘说明此事,殿下这几日也未曾睡个好觉,回?屋歇歇吧。” 谢洵说罢拱手离开,脚步匆匆。 元妤仪看着那道矜贵颀长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心中泛起一种古怪的情绪,揉了揉酸涩的心口。 明明这些天,他也没有好好休息。 感知着那一抹淡淡的悸动爬进心底,元妤仪鬼使神差地想,谢衡璋对?她太好了。 好到?她甚至以为这场姻缘不该结束。 好到?她几乎下意识想去忽略,最初和他成亲的目的和手段。 良久,元妤仪松开撑着桌边的手,站直身子,眯着眼睛任由逐渐明亮的日光拢在她身上。 可谢洵本来就是这样好的人,对?所有人一视同仁,无?甚特?殊。 等回?到?上京,他们就是陌路人了。 — “啪”的一声,桌面上的所有东西都?被人拂落,茶壶茶盏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江长丘发?了回?脾气,靠在椅背上大喘气,膝盖又?开始痛。 “他们怎么会查到?天峡山去的!究竟是谁告的密?!本官非要将他祖宗十八代挖出来鞭.尸!” 屋里?静了片刻,节度使府上的幕僚才上前一步,劝道:“大人勿急,依属下看,恐怕只?是公主他们误打误撞打听到?了天峡山中有一汪山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