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刀片喇嗓子更疼的是钝刀捅心脏。 她一向自诩是个大孝女,却原来还是个被爸妈用欺骗的方式保护的大龄儿童。 当时她裹着被子和叨叨缩在床上寒战发抖,眼泪不要钱地淌湿了枕头。 她不怕自己死了,她怕的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等她的症状缓解以后,她就开始着手准备回家的事项,提前交接工作。 直到有一天晚上,她妈突然在厕所昏倒,她爸也是等到在医院她妈醒了以后才给她发消息。 楚妈还责怪楚爸大惊小怪,人都没事了告诉楚芝吓唬她干嘛。 楚芝绷不住了,不敢再耽误,没等陈世羽从港市回来交接,甚至没等财务结算完就匆匆搬家回了琴市。 回来了,在身边了,哪怕依旧想拥有自己的生活空间,但是这种触手可及的同城距离都让人安心不少。 所以她非常理解此刻程岛的心情。 他们都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长成了需要作家庭顶梁柱的大人。 程岛晚上估摸着时间问了楚芝一次到家没,得到肯定答复以后也回了句他爸没大碍。 只是伤筋动骨都起码要一百天,他爸年纪也不小了,恢复起来需要时间,伤在肋骨上没法动弹,生活起居都离不开人。 程岛在家照看他爸,新店的筹备工作都要暂缓了,更别说去找楚芝消遣了。 大东和小凤倒是因为上次聚会和楚芝再次联络上了,小凤还约楚芝一起去看音乐节,有她喜欢的乐队,他正好有闲置票。 小凤现在做票务代理,用他自己的话说是“能开发票的黄牛”。 楚芝做好防晒,顶着大太阳就和小凤碰头去草坪嗨歌了。 她之前的工作经常和娱乐圈的人打交道,也算知道不少明星的奇闻异事,跟小凤聊起八卦来如数家珍。 小凤打小就爱跟她聊天,而且比起大东来也更会说话。 音乐节晚上才散场,他俩一起坐地铁回家,没什么人的车厢里,两个人可以轻声说话。他们之间的话题不可避免地扯到共同好友程岛上。 小凤说起程岛他爸滑倒摔断肋骨的事,“老人家也没什么其他爱好,就喜欢打个牌,赢了喝两口小酒。” 楚芝:“这个岁数了,这两样可都是容易出事。” 小凤:“嗐,他这已经是收敛了,前些年喝完酒还不听劝骑电瓶车呢,结果撞了草坪围栏上,手臂骨折了。当时狗哥还在部队,托我跟大东给叔叔找个护工看顾。” 楚芝安静听着。 小凤又说起王瑾萱来,“她当时喜欢狗哥来的,每天都去给叔叔送饭,虽说有护工看着,肯定不比亲儿子照顾得上心,王瑾萱去送饭顺便也是监督护工别欺负老人。” 楚芝没想到又听见这个名字,偏偏大东小凤一个两个的都觉得她好像会对程岛的恋情很感兴趣似的,她只好被迫又听了一段善良贤惠的王瑾萱如何靠亲近程爸获取了程岛的芳心的故事。 小凤:“狗哥就很感激王瑾萱嘛,联系得多了,又加上叔叔撮合,也就在一起了。本来是奔着结婚去的,结果……哎,王家人太势利眼了,王瑾萱才考上编,他们就觉得狗哥不配了,非逼她嫁给那个看上她的小科长。” 这已经是楚芝第二次听到“强逼”这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