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孤寡命,死过五个老婆。” “罗成?”姚政委也想起来,这人想忘都难,“当时个个都传他是少林方丈俗家弟子的那个?” “对!”鲁师长和他说起来,“这人是真正的嫉恶如仇,一身精忠报国的正气。解放后没听过他,我还以为他已经...原来是去搞情报工作了。” “可惜了...”鲁师长似乎颇有感慨,又坐下不说话,姚政委也叹了口气。 霍一忠年轻,当年他们打鬼子,他年纪小,没有参与过:“师长政委,可惜什么?” “可惜他不是老首长这头的。”姚政委低着声音告诉霍一忠,再忠肝义胆的人也有自己的立场。 霍一忠沉默下来,他原本是被安排在首都附近的军区,五年前之所以会来这里的师部,不就因为是老首长那头的人吗?确实如鲁师长说的那样,罗队长是另外一头的,太可惜了。 “罗成这个人,正直惜才,倒是给组织推过好多能人。一忠,你是撞大运了,苏昌光自杀的事情若是由其他人汇报,你可能就没那么顺利回来了。”姚政委想起罗成拉拔过的人,如今大部分都成了军队里的中坚分子,说起来,罗队长长相凶狠,却是个有人缘的人。 鲁师长也批评他:“这件事确实是你鲁莽了。当晚一起捕抓的人那么多,你也不知道哪个就是站在你对面的。” 霍一忠想起那个手速极快的刘副局长,把这人也说了:“那晚会不会是他说出去的?” “不能确定。”鲁师长摇头,“你也知道我们是接受命令,执行任务,不能多问。” “你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个姓龚的民兵队长,我发电报让人去查了,一切正常,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姚政委和他谈起那个找他们夫妻麻烦的龚姓男子,“一忠,最近就不要出去了,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年轻人有锋芒是可以包容的,但是要注意尺度。”鲁师长也怕老首长亲自放过来的人出问题,对着霍一忠就有些语重心长,“苏昌光那种人就是个定时炸弹,照我说,死了也好,一了百了。” 霍一忠低下头:“我原本是想按计划活抓他的,但是他说,他是军人,不上阵杀敌留着他有何用,不如死了。” 他也是军人,杀过敌人,被敌人打伤过,遇到这场运动被“发配雪藏”到边疆,有时候看着辽阔的平原,过着平静的训练生活,他也会想起当初冲锋陷阵的豪情,杀敌的愤慨,追踪敌人成功时的成就感,霍一忠很理解苏昌光的想法,可“理解”一个背叛之人,这种想法太危险了,不如手抬高一寸,让苏昌光“得偿所愿”。 姚政委站起来,有些恨铁不成钢:“一忠,你不该这么想!看看老首长和鲁师长,哪个不是铁血铮铮的军人出身?哪个又没有上过战场?可战争多残酷,多少流离失所的百姓,你看不见吗?战争结束,各自归位,成王败寇,赏罚分明,自古以来就是这样的。他苏昌光选错阵营,败了就是败了,愿赌就该服输!” “这种人就盼着当乱世的枭雄,想在战争中浑水摸鱼,哪会真正为百姓考虑?!苏昌光在这么偏的农场都能联系到东海那头的人,手段还是有的,若他去不成对岸,留在我们这里策反其他人,更是个炸弹!” “罗队长他们大概追踪苏昌光这条线很久了,好不容易等到他出动,却因为你一时心软!” 姚政委激动起来,气喘起来,扶着椅子咳了好几下。 鲁师长让他坐下喝口水:“好了老姚,缓缓。我看一忠也不算做错事,苏昌光的死确实给罗成的工作带来了点麻烦,但他也不可能把重点全放在苏昌光身上,苏昌光毕竟只是个少校,算不上大鱼。可要我说,给他找点麻烦也好,免得他们那边的人老盯着老首长这一系。” 霍一忠被说得头都抬不起来了,那么大个子,头低得跟个小媳妇似的。 姚政委无话可说,还是强烈要求霍一忠写个个人工作得失检讨,不放在他档案里,只交给鲁师长就好,必须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鲁师长最先跟老首长,是老首长第一批亲兵,霍一忠是后头来的,算是他师弟,二人关系很密切,他也让霍一忠答应:“你该写,写完我看了之后就烧掉。” 霍一忠应下:“是!” 三人又说了些其他的事情,关于这次的任务汇报就算告一段落了。 “师长政委。”霍一忠看了眼外头,无人经过,也把声音压低,“我见到从前一个队友,他在西南时跟过老首长两三年,受过老首长的恩,他说老首长目前在川西。” “川西?”鲁师长烟都不抽了,把它摁灭在烟灰缸里,“细说!” 霍一忠摇头:“只知道在川西,更多的信息没有了。” 姚政委一拍手掌:“终于有点眉目了!一开始我们都以为是把他打回西南去了,原来在川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