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霍明也问过她,江心好笑,捏他的鼻子:“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霍一忠有时看着江心和两个孩子相处,很难想象,当初他们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刚开始两人在一起,面对孩子都有些不自然,四个人磕磕碰碰,一日一日互相磨合,到现在,一家人谁也离不开谁。 江心见霍一忠发愣,脸上还带着笑,瞪他一眼:“把碗筷洗了。”这几天夜里他把人翻腾得厉害,江心跟他说话总有些娇气,又有些放纵,反正霍一忠也会纵容着她。 过了几日,忆苦思甜两人要回首都去上学,姚聪仍是委托霍一忠帮忙把孩子送过去,让他找机会见见老首长和夫人,实在不行,跟上回一样,见见承宗也行,有的没的,说说话,混个脸熟,现在老首长可是不比当日了,要是能带回个命令就最好,没有也不要紧。 江心给霍一忠收拾了行李,带着孩子送他们去了火车站,又坐小康的车回家属村,他一走,家里一大两小都松快下来,甚至买了几瓶汽水,一回去就做了个拍黄瓜庆祝,终于不用天天“干苦力活儿”了。 霍一忠陪着忆苦思甜去了首都,这回没见到承宗,前几日他去西江接姐姐和姐夫去了,老首长现在是重要人物,工作忙碌,有时候忙得连家都回不了,夫人都不一定知道他在哪儿过的夜、开的会。 上一回见到夫人还是在川西,她夜里咳得睡不着,和老首长两人夜夜对着油灯静默,现在她的脸色看起来好了些,但仍有病容,和承宗一样,都需要长时间的休养,才会慢慢恢复。 没见着老首长,当然也不会有谁能直接给霍一忠下命令,夫人则是留霍一忠住了一夜,他们是上司和下属,但也有过命的交情。 “一忠,如果想把两个孩子送到首都读书,可以住我们这儿,跟忆苦思甜一样。”夫人给霍一忠抛出了橄榄枝,关于霍一忠的安排她没办法插手,但帮忙给孩子们提供一个好的教育环境,她还是乐意伸手的。 如果是几年前的霍一忠,他定会一口答应,把孩子交给谁,都不如交给夫人放心,可现在家里有江心在,四口人不分你我,谁也舍不得谁,霍一忠就摇头:“孩子调皮,不能给夫人添麻烦。” 夫人就知道他定是不愿意的,让人家父母子女分离,孩子还这么小,也确实不好,于是没有再提,说起姚聪,问姚聪在东北是否相中了合适的姑娘,总不能一直在这样打光棍儿,霍一忠继续摇头,说他不清楚,姚政委天天和士兵们在一起,早起睡前都是工作。 夫人看了霍一忠一眼,笑了笑,慈眉善目的:“行了,你们一条心就好。”说完,又自己沉思了一会儿,让霍一忠多吃菜,回头让保姆阿姨给他带回去一些别人送来的特产。 两人坐在客厅,说了家庭孩子,又说了一些在西南的事情,只是跟聊天一样,和他说起最近的新鲜事儿。 夫人颇为确定说道:“我看高考恢复是势在必行了,听说你现在的妻子也是高中生,让她去考考试,说不定也能当个大学生呢。” 霍一忠原本认为这个消息离自己很远,被夫人这样一提,这才觉得,其实这些事情与自己休戚相关,是啊,心心就是高中生,她有学识有能力,甚至还当过扫盲班的老师,评过家属村的先进,如果铁了心想当个大学生,离开他和孩子们,其实他是留不住人的,不由有些失落,第二天一早就辞别夫人,回家属村去了。 只要一想到可能会失去这个人,霍一忠就恨不得马上回到江心身边,多看看她。 回去的路上,霍一忠不禁想,如果心心真要走,他和孩子们怎么办? 因为知道霍一忠这回去首都不是出任务,他回来得早,江心也不奇怪,在厨房里给他下面条,还边和他说话:“霍明霍岩过几天就要报名上二年级了,你在家,咱们第一天就得送他俩儿去上学。” “嗯。”霍一忠刚冲了个冷水澡出来,马马虎虎刮了胡子,有几根还没刮干净,看起来似乎有心事。 江心就奇怪了,怎么每回出差都能带回来满腔愁绪,下了一颗小青菜,筷子一搅,回头看他:“干嘛呢?” “心心,你会离开我和孩子们吗?”霍一忠把想了好几天的问题问出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