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回事,自己撞上去。”“那是他自己弄的伤,自作自受”........ 半夜十二点,祝从容打了几个电话,一行?人陆续做完笔录,出了派出所。 梅雪呆呆地坐在长廊椅子上,神情恍惚又无助,发丝粗粗盘在脑后,几缕头发没?拢上去,有些?凌乱地搭在脸颊处。 她好像马上就要晕倒了般,祝天语踏出派出所大门,瞧见梅雪这副模样,心下一揪,小声地喊她:“妈.......” 谁在喊她?梅雪凝固的眼珠子缓慢转动,一寸寸移到祝天语脸上,唇瓣翕张:“你叫我什么?” “妈.......”祝天语披着大衣,脸颊带伤,狼狈又惶恐。纵然被梅雪大吼怒骂,但?她依旧不相信温柔的妈妈,会真的这样想。 或许那只是梅雪气急之下的口?不择言。 “不,”梅雪缓慢又近乎决绝地摇头,“你不能这样叫我,我不是你妈。” 寒风冷冽,祝天语脸上煞白,眼眶瞬间?泛起了红,似哭非哭地站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动了。 “祝天语,我从来不欠你,”梅雪双目无神,自顾自说?着,“我也真心地爱了你二十二年,从不让你沾染半点世俗的烦恼。最好的吃穿,最好的用度,衣食住行?无一不是最好的,从不短缺你半分物?资。你过生日时,能包下整个迪士尼,加利福尼亚州上的烟火放了整整一夜....... “我也日夜照顾生病的你,因你心焦因你心忧,即使是膝上磕破一小块皮,都要心疼好半天,恨不得?这伤这病是在我身上,让我这个不争气的母亲承担你的伤你的痛.......” 四目相对,两双眼睛里的泪同时掉下来。 梅雪像是不知道自己在垂泪,眼神空洞又执着地盯着祝天语:“可是你们家到底是如何报答我的啊。” “我的孩子,那么小那么柔软的亲生女?儿?,在外面受了那么多的苦。而我却?把仇人的女?儿?视如珍宝。” 眼前一片模糊,祝天语心痛到了极致,胸口?被滚烫铁器搅动般生疼,眼泪像永无止境的大雨,浸湿面庞。 梅雪始终面无表情,唯有脸色苍白,一贯温柔的眼睛里默默淌着泪,透露出无尽的哀伤和绝望。 她攥着自己的衣衫,每一次呼吸都在提醒她,那份痛苦是如此的真实可怖。 “你走吧,算我求你了。”梅雪双手用力到泛白,对眼前的人只有陌生的憎恨和嫌恶,只在一瞬间?,看到祝天语那刻,她想起了过去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和那些?痛苦的经历都交织在一起,让她无法分辨真假。缥缈的人在慢慢崩溃,心正在被撕裂成碎片。 胃里止不住痉挛,几乎要呕吐出来。 “我求求你,离我远点。” 那股厌恶直白摆明面上,祝天语抵不住这股痛楚,踉跄后退,抵在冰冷铁栏上。冷透皮肤的铁杆透过掌心一路冻到全身。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她张了张口?,唇瓣嗫嚅,只吃到满嘴咸湿的水迹。 梅雪垂下眼睛,盯着自己保养得?极好的细白手指,突然神经质用力揉搓起来。 为什么她在过这么好的生活,却?连自己的女?儿?都无法保护。 她每天都在做什么?喝燕窝、做美容、逛街买衣服,和朋友讨论珠宝首饰,偶尔看看音乐剧、跳舞唱歌写诗...... 那她的女?儿?呢?她在过什么样的生活? 那么小的孩子、被欺负了也不知道找谁求助。 她哭的时候,她受伤的时候,有没?有人为她心疼啊........ 手指上的白皮被她搓到红肿破皮,她只是无意识掐弄着,漂亮粉色的指甲盖几乎被她硬生生掀开。 “小雪,冷静一点。”祝从容蹲在她身侧,厚重暖乎的手紧握住她的手,满眼心疼和担忧,却?迟迟说?不出话来,只用力握紧实了。 不多时,祝风休和王见秋出现在门口?,静静地看向这边。 祝从容抹了把眼里的湿润,拉起梅雪,温声道:“我们先回家。” 梅雪怔忡地望着他,顺着力度起身,像失去支配的大型木偶,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