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樾,司樾,”纱羊在她耳边扇翅膀,“我饿了。” “你一神仙,饿什么饿。” “还不是你带坏的我!我好无聊,我要吃东西!” 司樾用脚踢踢饵罐,“吃吧。” “我不要吃死?虫子,你给?我弄活的来。” “现在这方圆三里就一只?活虫,”司樾睨了她一眼,“你再扑腾你那翅膀扇冷气过来,我就把你吃了。” 纱羊冲她伸出了白白的小手?,“那你给?我钱,我去问?别?人买条鱼来。” 司樾从怀里掏了个铜板给?她,“只?有?这一次哦。真是的,出来玩要带好自?己的零食,这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常识。” “你真啰嗦。”纱羊拿了钱往隔壁的人家飞去。 司樾冲她的背影嘱咐道,“好好规划!记得讨价还价!” 纱羊已飞远了,否则定要呛司樾一句“就一个铜板还规什么划!” 过了一会?儿,她拖了三条小白条过来。 冰面上冷,她坐在司樾的鞋子上,用法术把鱼处理了,一边和司樾分享刚才看到的事情。 “今天大家好像都没什么收获,当然了,什么都没钓到的只?有?你一个。” 司樾道,“一定是有?奸商下了密网。可恨的神子,就是喜欢竭泽而渔!” “你不要老是推卸责任,真想要鱼的话,往水里下点迷魂香什么的,把鱼聚过来不就行了吗。”纱羊把鱼内脏丢尽司樾的冰洞里,给?她的窝加点料。 “你这小虫,什么都不懂。钓鱼的乐趣在于什么都不用做就有?收获,但凡我努力了一下,这钓鱼就没乐趣可言了。” 纱羊已经把鱼串到了树枝上,她拉来司樾的一根手?指放在鱼前,拍了拍上面的指甲盖,“火。” 噗呲… 食指的指尖冒出了一点小火苗,纱羊忙喊:“太大了!” 那火苗便又小了点。 待鱼烤熟,她把司樾的手?指推开,鱼竿忽然又动?了起来。 “终于来了。”纱羊扬起头唤道,“看看是什么!” 司樾立即抬杆,“好沉,一定是个大家伙!” 鱼竿被压得弯曲,这次的出水声动?静不小,纱羊睁大了眼睛看着。 一道黑影破水而出,被甩在了旁边的冰面上。 “嘁……”看清之后,纱羊失望道,“什么大家伙,只?是大袜子而已。” 司樾把那湿漉漉的黑色袜子勾了过来,放到一边,“这种事也是常有?的。” 她并不气馁,继续垂钓。纱羊就坐在她的鞋子上啃烤鱼。 啃到一半,鱼竿又晃了起来。 “来了来了!”司樾激动?道,“这次肯定是个大家伙!” 鱼钩破水而出,带着一只?丝绸袜子飞到半空。 纱羊仰头,吧唧吧唧地嚼鱼。 司樾低下头看她,语重心长?道,“人要和自?己比,一次比一次有?进?益就是胜利。” “……” “……你怎么不说话。” 纱羊换了另一条鱼啃,她对司樾无话可说。 一盏茶的工夫,鱼竿终于又动?了起来。 司樾眼疾手?快地收了杆。 砰——!这一次的出水动?静非同寻常,水花渐出冰冻,须臾之间,有?什么重物砸在了冰面上。 一人一虫瞪大了眼睛看去——竟是一只?金丝祥和银云软罗袜。 司樾攥着袜子,恨恨地盯了许久。 纱羊啃着鱼看着她。 司樾忽而一叹,“有?道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河边打?湿鞋袜本是寻常事,可如今世道人心不古,大家湿了鞋就往河里扔。仙家门口尚且如此行事,真不知这天下到底成了何等模样,哀哉你天。” 纱羊蹙眉,吐出一根鱼刺来,“闭嘴罢。” 她吃完了鱼,在司樾的鞋子上擦了擦手?,对她说:“司樾,太阳落山了,我们?回去。” “不!”司樾抱着胸,愤愤地坐着揣手?。 她身边摆了一排的袜子,白的黑的棉的丝的金的银的,应有?尽有?。 她也懒得再装模作样给?自?己找台阶下,直言道,“我今天非钓上来条鱼不可!” “要是钓不到呢?” “不可能!” “要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