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回来了,”两人离开时,纱羊在屋里收拾东西,“怎么样,这里的人还好相处吗?” 司樾往她铺上褥子的通铺上一躺,“难说。” 纱羊不解,“好相处就?好相处,不好相处就?不好相处,什么叫难说?” 她又看向?恒子箫,恒子箫犹有些气不过,抿了抿唇,生硬道,“他们……对师父很不恭敬。” “哦?”纱羊却是?笑了,很感兴趣,“怎么个不恭敬法儿!” 她亮着眼睛看着恒子箫,有些幸灾乐祸,恒子箫愈加不高兴了,摇了摇头,没有说。 他又生气又纳闷,坐到司樾脚边问她,“师父,这里的人为何对修士没有一点敬畏?” 他还记得,当时恒家村的人对裴玉门?弟子是?百般尊敬千般讨好。 恒家村有孩子被?选入仙门?时,连县衙里都?来了人祝贺。怎么这里的两个管家都?拿鼻孔看人? “这样的杂活累活,有点修为的修士哪里看得上,能看得上的都?是?些小喽啰,他们自然不放在眼里。”司樾伸手,从床头的果盘里拿了颗灵果啃,笑道,“他们不是?不尊敬修士,只是?不尊敬你我这样的小修士。” 恒子箫更加不解,“能出来接悬赏令的,都?是?筑基以上的修士,境界是?不算高,但?也不至于这样被?轻视。” “非也非也——”司樾嚼着灵果,“筑基出门?,这是?正经仙门?才?有的规矩,怕的是?弟子受伤、影响心境,可?那些不正规的门?派或是?散修们哪里顾得上这些。” “这么说,还有很多修士练气期就?出来做悬赏了?” 司樾嗯了一声。 恒子箫听了,心中愈发感念裴玉门?的养育之恩。 纱羊把?手里的抹布一折,“听你们这么说,这里的人是?看不起我们咯。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热脸去贴冷屁股,悬赏令多得是?,换一张就?是?了。” 恒子箫点头,他也是?这个意思。 不管是?昨天晚上的那个西院管家,还是?今天早上的总管,他们看师父的眼神?都?让他很是?愤怒。 “看看,看看。”司樾笑道,“头一张令、头一天就?要放弃,这么回去也不怕丢人现眼?” 纱羊道,“这有什么可?丢人的,是?他们先不尊重我们,他们才?该丢人。” “出来做工自然不比在山上当王自在,这才?哪到哪,往后多得是?冷脸白眼的。”司樾道,“你还是?趁早放下你的仙子架子,打这以后,可?都?没从前的好日?子过咯。” 纱羊哼了一声,继续擦柜子去了。 恒子箫起身,“师姐,我来做吧。” 他两人花了天工夫,把?这屋子里里外外收拾得焕然一新。 纱羊让恒子箫从他的储物器里取了一个书?柜,往上面放了些书?,又把?他的案牍摆了出来,放在窗下最亮的位置。 她给房里挂了副山水卷轴图,又在桌上点了香,驱走这里的狗味儿,接着摆了些兰草、文竹,让这简陋的屋子一下子有了书?香气。 上午果然有人来给狗送饭,是?个十二三?岁的男孩,换作秋哥儿。 他和恒子箫司樾认识后,咦了一声,“今天这些狗怎么这么安静?” 恒子箫打开后门?,让他进?了关狗的院子里。 笼中的狗一见恒子箫,便紧紧地盯着他,有的夹着尾巴一声不吭,有的只喉咙里滚着泡泡似地低吼,比起昨天不知安静了多少?。 “不知道。”恒子箫理直气壮地问秋哥儿,“它们从前不安静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