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忘了,你小时候的尿布…”“师父……”恒子箫都无奈了。 司樾哈哈一笑,也不勉强他,目光在男子的背后?扫了一眼,又抬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胛。 “修道之人,别把肉身看得太重了。” 恒子箫被拍得瑟缩了一下,继而道,“我非拘泥于肉身,而是敬重师父。” 司樾眸光一凝。 落在背上的手温凉一片,恒子箫记得,他头一次和师父同池,便是这样背对着?她,向她展示了背上的灾星烙印。 到如今,恒子箫自然已经?知?道,那并非什么烙印,只是巫婆用来诓骗钱财随手画的纹样。 他骤然想起,如今那片刺青应当已经?不在了。 自金丹之后?,他便不再关注后?背,慢慢地放下了自己?的出身。 “师父……”恒子箫开了口,却欲言又止,没有再说话?。 司樾嗯了一声,等待着?他的下文。 好半晌,恒子箫才?低低道,“天界是什么样?和混沌界类似么?” 司樾答,“你想什么样,就什么样。” 恒子箫一怔。 背上的手离开了,司樾在托盘上倒了两杯茶,分了一杯给恒子箫,“色不异空,空不异色。万法如一,随人以为高下——” 恒子箫接过,瞥见司樾揶揄的眼神?,“你再问?我两回,这一段就该背完了。” “弟子不懂。”恒子箫低头,出神?地望向手中的茶汤。 天界、混沌;神?仙、妖魔……似乎和人世间并无分别,既然如此?,飞升又有何?意义。 “不懂就多看看,看着?看着?就知?道了。” 这话?也是耳熟,在恒子箫初次下山时,司樾便是如此?指引他的。 “师父,”恒子箫抬眸,踌躇着?问?:“我真的成仙了么?” “哈,”司樾笑起来,“你还想考我背书?” 恒子箫皱眉。 何?为仙,仙为何?。 他心中尚有疑虑,果不能称之为“成”。 那场雷劫是他人的手笔,并非由?他招至。 司樾啜着?茶,扫见恒子箫思悟之色。 恒子箫是有两分慧根的,她想,只是年龄实在太小。 司樾舒展胳臂,往后?靠去,换了个闲散的姿态问?道,“狄虎待你如何??” “狄虎将军十分豪爽。”恒子箫很快答道,“途中对我照顾有加。” 司樾又问?:“这一路感受如何??” “去时和回程极为不同。”恒子箫道,“去时路上黄沙滚滚,不见人烟;回来时路上多了许多人,街旁的店铺也开了许多。” “除此?之外,地方景色也和小世界不一而同,草木山石都大了数倍,十分壮丽。” 他顿了顿,继而轻声道,“若是师姐也能看见这番景象就好了……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司樾笑道,“升官发财,重回故里,当然是乐不思蜀了。” 恒子箫倒是担心,师姐会不会晚上偷偷哭泣。 她虽然嘴上嫌弃师父,可恒子箫以为,师姐对师父是一片真心。她其实明白,师父并非恶人,只是碍于身份礼法,不能吐露自己?的真心。 若是师姐能和他一起来混沌界,在亲眼看过这里的人、物之后?,或许会对混沌有所改观。 司樾又道,“正?好,接下来我要去几个地方,你是想跟我外出,还是留在这里?” 恒子箫不假思索道,“我跟您一起。” 司樾笑睇着?他,“哦?不长记性?” 想起鸠山之行,恒子箫脸上一热,可还是坚持道,“弟子愿随师父左右。” “好罢,”司樾允了,“我向来开明。” 她对恒子箫抬了抬下巴,“自你匆匆飞升至今,想必有话?要问?,说吧,我听着?。” 恒子箫确实有很多事想问?,可有一些话?即便司樾不说,他也不会冒然诉之于口。 他最想问?的三件事,一是司樾的师父,二是柳娴月,三是当年司樾到底对天界做了什么,以至于惊动了西方世界。 可这三样都贴近雷区。 恒子箫斟酌着?,只捡了些司樾方便回答的来问?:“师父,往后?您和天界还会有交际么?” 司樾眸光微移,望向了池子的另一侧。 “两界相挨,纠缠了上万年,无可避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