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刺耳的喊叫从混沌宫外直传到宫内。 司樾倒吸一口凉气,小指抠了抠耳道,这声差点没给?她震聋了。 “主人,”空中落下一片红枫,继而化?形成女童,“主人,外面有一只从天界来的蜻蜓非要见您。” 司樾抬了抬下巴,“让她进来。” “是。”红枫散去。 媿姈好奇,“你?什么时候又?认识天界的人了?” “被迫认识的。”司樾道。 她们没等多久,很快红枫就领着一只满脸焦急的小蜻蜓到了廊上。 “司樾!司樾——”甫一见到司樾,纱羊立刻扑了过来,一头撞在她的下巴上。 “嗷!”司樾痛呼一声,捂着下巴,不必她问,纱羊就抓住她两侧的碎发,红着眼哭喊:“你?、你?快去救救子?箫!” “你?先松手?。”司樾道,“头发在你?手?里,我很没有安全?感。” 纱羊根本不听,“这种事不重要,重要的是子?箫!子?箫他……闯祸了!” “这位仙子?,还请稍安勿躁。”一旁的媿姈道,“还未请教,你?来混沌可有准许?” 纱羊一愣,别开眼,心虚道,“没有……我是偷偷下界的。” 司樾揉着下巴,笑道,“私自下界?旺财,你?胆子?见长,还真是阔别三日,叫我刮目相看?啊。” 这话却像戳中纱羊的痛处似的,她当即疾声道,“我也是没有办法!文昭司君住在九重天,他不下来,我又?上不去,写?信求他他也不回。除了下来找你?,我还有什么办法!” “好好好,”见她急了,司樾点了点她的小脑袋,“那你?先找个房间睡一觉,要吃什么自己去厨房要。” “我又?不是吃不起饭来投奔你?的穷亲戚!”纱羊怒道,“你?知道子?箫出什么事了吗!” “什么事儿?” “他被打入天牢了!” 司樾没有说话,媿姈却是一惊,“什么?” 纱羊抹着泪,上气不接下气地抽噎,“他不是会惹事的孩子?,天界让他坐了二十年的冷板凳,他都自得其乐,他已经够懂事了,可居然、居然还要受这样的苦……他招谁惹谁了……” “慢慢儿说。”媿姈递了帕子?给?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自纱羊得到文昭的准许,去看?望过恒子?箫后,回来不过三天,便?听说了恒子?箫打入天牢的消息。 她急得到处查问,最后打探到了事情的始末。 “说是玟珽仙翁让他的坐骑带了一车好酒去一重天看?望旧友,天界内凡是经过天门,不论尊卑,必须要有公文批示。” “那坐骑拿不出来,子?箫拦着他不让他进,对方?恼羞成怒,抽出鞭子?就打他,还骂…还骂他一个妖魔,有什么资格管仙神的事。” 媿姈心中一紧,忙问:“子?箫还手?了?” “我不知道。”纱羊摇头,“听说他一开始是夺了对方?的武器,不想更激怒了对方?。” “那坐骑提拳打他,硬是要往天门里闯。守将赶来的时候,两个人在天门口扭打了起来,酒也洒了一地。” “那坐骑被隔了仙职,贬为凡畜了。可子?箫也被安上了守卫不力、有辱天威的罪名!” 媿姈又?问:“被关在哪一层?谁处理的?” “五重天戍戎总卫亲自判的!”纱羊的语气又?焦急了起来,“关的是四?重天天兵牢第八层烈焰寒冰池!判受百年冰火之刑!” 她说着,抓紧了司樾的手?指,“司樾,你?还记得吗?子?箫上一世被关在屠狞塔里,被玄寒水泡了三十年,出来便?快要疯魔了。 “这一次他受的可是冰火双刑,长达百年!别说是他,就算是有千年修为的仙君也受不得这样的刑罚啊。你?快想想办法,我们一起去救他!他只有你?这个师父了!” 媿姈不语,只是复杂地看?向了司樾。 司樾照旧靠着栏杆,自始至终没有说过话。 在纱羊焦心如焚的注视下,她淡淡开口:“旺财,我问你?,你?下来时,可还顺利?” 纱羊一愣。 “从六重天下来,六道天门,竟没有一个人拦住你?这只小虫。”司樾一哂,“你?啊,与其担心别人,不如担心担心自己。” 她说罢,对着红枫道,“给?她安排个能长住的房间。” “司樾!”纱羊撒手?,后撤了几?步,“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明知山有虎,傻子?才上山。” 司樾起身,掸了掸屁股上的浮尘,“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你?在混沌安心住着吧,那百花田怕是也没有你?的位置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