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想还是没有反抗,任由他将我拉回那个灰色的房间里,关上门后按着我的肩膀让我坐在铁架床上。或许下一步就该让我脱衣服了?还是他喜欢自己来? 我正在做心理建设,他不紧不慢的翻着手里厚厚的本子,翻到某一页后将本子交到我手里。 “那么首先,”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签字笔,“我要知道你的名字。” “名字不重要吧,”我看着那页纸上的内容眉头皱得更深,“叫我路人甲就行。” “名字当然很重要!那可是你灵魂的一部分,”他微微弯下腰抓住本子往前翻了几页,一边翻一边说:“你看,他们都写了自己的名字,留下了自己灵魂的一小部分。” 这个本子里满满当当的画着不同人的肖像素描,这些素描画栩栩如生,泪流满面的横眉竖目的麻木绝望的,每个人神情既各不相同又无比相似,仿佛这是一本浓缩了所有痛苦的人类纪录。 而我的那张素描,则是几天前我用皮带勒住自己脖子,痛得五官移位的样子。就好像有另一个我被封印在本子里一样,我开始怀疑他说的留下名字就等于留下灵魂是否确有其事。 但是我没有灵魂,所以无所谓。我拿过他递给我的签字笔,在属于我的那一页的右下角写下三个字,他接回本子左看右看问道:“最后那个字,不是现代汉字吧?” “那个字和允许的允一个读音,是雷雨的意思,”我盘起腿,手肘支在膝盖上撑着下巴,“我命里缺雷劈。” 他眯起眼大笑道:“相鸶霣,你真有意思。” “过奖过奖,”我抱拳敬礼,“您抬举我了。” “不不不,你真的很有意思,”他合上本子搁在折迭椅上,“这段时间多亏了你,我才不觉得过于无聊,所以我想送你一件小小的礼物表示感谢。” 原来我的日常生活也能成为某人的娱乐节目啊,不过在神经病眼里我的那些行为应该是挺有趣的。 我点点头没答话,他继续说道:“我会用你喜欢的方式杀死你,我是专业干这行的,口碑向来不错,你大可放心把自己交给我,包你满意。” “收费的?我没钱,告辞。” “免费的,”他拦住要下床离开的我,“都说了是送你的礼物。” 我忍俊不禁咧嘴笑了起来,看来他也没有多了解我。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现在距离我平时回家还有一个多小时,对吧?” “对,不过现在你还需要担心这个吗?”他打开那个旧柜子,招手示意我过去,“来选一个你喜欢的。” 我看着勾子上那捆包了浆的暗红色麻绳皱起了眉,将领口向下扯了扯,仰起头露出脖子,“不需要这些,你亲手掐死我就行。” “这么朴素?”他瞪大圆溜溜的眼睛,“我还以为你会选择更痛苦的死法。” “效率至上,”我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快点吧。” “这不是很无聊嘛,”他抱怨道,但还是收紧了手上的力道,“虽然说是送你的礼物,但我自己感受不到乐趣真的很可惜。” 傻货,真正有意思的还在后头呢。我在心里偷笑,象征性的挣扎几下增添趣味,等待死亡的短暂降临。 窒息而亡的滋味我再熟悉不过了,首先受到压力的喉咙会向后挤压舌根,要闭紧嘴巴才不会让舌头伸出来;接着下颚和耳垂处会充血发麻,麻感会延伸到脸颊和头皮;然后大脑会因为缺氧阵阵剧痛,这种痛最终会包裹整个头部,直到视线彻底关闭,痛觉也关闭了,就这样迎来又一次的片刻宁静。 当这片刻的宁静结束后,我再度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他手握长锯在我胳膊上比划的样子。 他见到我醒来大受震撼,我见到自己的衣服被他扒了个干净也大受震撼,抢先一步质问他:“你可没说要分了我的尸,为什么不事先说明还有这种追加服务?” “不是,我,这,”他挥着锯子语无伦次,“你怎么没死?” “不是没死,”我坐起身来制止他的危险举动,“是死而复生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