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乍到,在酒桌上就有人怼我,我心里肯定有想法啊!” “我寻思着会不会是院长、书记,还有其他几个副院长对我空降下来这事儿有想法,于是我就站起来,直接跟院长说,我要跟他换个位置。” “这话一出口,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虎平涛摇头道:“你这明摆着是要搞事儿啊!” 李翰文解释:“其实我当时没想那么多。说起来也挺巧的,我头天跟着卫生厅的人去医院报道,刚好在门诊看见赵丽萍给一个婴儿打针。手法娴熟,动作敏捷,认位置很准,光凭这点,就知道她在业务上很熟练。没想到第二天晚上接风宴她也在,我这人见不得女人被欺负,而且看桌子上的架势,那些男的明摆着想搞她。反正我初来乍到,对四十一分院之前也有过了解,索性装傻充愣,先把气氛搞乱再说。” “所以后来赵丽萍两口子请我吃饭,赵丽萍那天喝得大醉,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倒是醒了。她去办公室找到我,直言不讳: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找她,只要能帮得上忙的,她绝不推辞。” “张维凯的情况跟赵丽萍不一样。他在单位上属于老资格,二十三岁大学毕业就进了四十一分院。如果是正儿八经的医科大学毕业……我指的是西医,那张维凯肯定不是现在这样子。可他学的是中医,五年制的那种。他本想转到省中医院那边去,却没人没关系,只能老老实实待着,最后被逼的没办法,硬生生的转到外科。” 虎平涛不解地问:“这前后差别也太大了。怎么医院内部可以中医外科随便转吗?” “他靠的是自学。”李翰文解释:“你别看张维凯这人平时很木讷,其实他骨子里有股狠劲儿。他属于那种对现实强烈不满,想要改换境地,可因为种种原因无法达到目的,只好退一步求其次,同时不往加强自身业务水平的人。” “我看过张维凯的档案,他转到外科前前后后做了上百例手术,大多数是四肢,有二十多例是开腹小手术,割阑尾那种……” “等等!”虎平涛虽然不是专业人士,可对医生这个行业多少有所了解,于是打断李翰文,疑惑地问:“能割阑尾也不很错了。手术这种事情,都是靠着次数和经验堆积起来。二十多次开腹……无论怎么看,都应该算是医院里排得上名字的一把刀了。” 李翰文摇头笑道:“我都说了,四十一分院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地方。有本事的人上不去,没本事但只要学会了拍马溜须,升职晋级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整个医院从上到下……我指的是行政管理方面,已经全部烂掉了。领导没心思带着大家把医院往好的方面搞,底下的人也居心叵测,大部分都在摆烂。所以像张维凯这样的,一门心思搞技术,甚至自己啃大部头,硬生生的从中医转成西医,而且综合能力优秀的人,在那种地方根本得不到欣赏。” “那些混吃等死的家伙真正是欺负人啊!医院里全靠一线的医生护士挣收入,光靠上面那点拨款,仅能维持当月发放工资的一半。可这些人还不知足,成天嚷嚷着要求更好的待遇,说什么收入必须向省一院和其它市属单位看齐。麻痹的你也撒泡尿照照,就那种懒样,每天什么都不干,你哪儿来的胆子跟上面要钱啊?” “说实话,起初我没想过要搞事儿。我毕竟是外来户,把好好的一个单位整垮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再说了,省厅领导对我很不错,给钱给关系,大老远的把我从广城调过来,我也想干出一番成绩报答人家……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四十一分院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烂摊子。” “我要改变这一切。” “我找到院长和书记,找他们要权,要钱。这两个老东西从一开始就看我不顺眼,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早就答应别人,把这个副院长的位置卖出去,可没想到上头直接任命,他们也没办法。所以我要求部门内的人事任命权,他们根本不可能答应。” “另外就是职工工资发放这块,我提出改变目前的考核标准,严管绩效。可他们压根儿听不进去,还故意把这事儿宣扬出去,闹得满城皆知。那些混饭吃的老职工找我闹了好几次,还有人公开宣称要弄死我。” “我心寒了。” “这种鬼地方老子一天都待不下去。行啊!既然你们是你吗都不懂,被院里满肚子坏水的领导卖了还要帮着数钱,那我就提前做准备。我专门找到卫生厅的那位领导,把实际情况跟他说了一遍,他对此也是苦笑摇头,说这些事儿他不是不知情,而是真的不好管。医院里一百多号懒人废人要是真闹起来,无论谁的面子上都不好看。” “还有一点很重要————这些人都是有编制的。不像临聘人员,干得不好直接让你滚蛋。这帮人非但不能开除,而且就算医院垮了,还得给他们找个去处。” “我说这简单啊!卫生部门有基层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