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只竖起一隻耳朵的白兔时,她并没有特别欢喜。 伸手去碰,想让左方的兔耳竖起却屡次失败,感到气馁也只能无奈放弃。 「你不喜欢?」 「喜欢,可是想看没有折耳的。」 「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够可爱了。」 他表情温柔,抚平了她从帽顶垂下的左耳,让她被安慰得有些过意不去。 做出像在挑剔的行为还被反过来安抚情绪,很难表现得若无其事,把帽子摘下后也一直在摸着帽缘。 「要是你被别人搭訕...你会怎么办?」 所以她也不拆穿他突然提问下的故作镇定,这么回答他: 「不会有谁来搭訕我吧?就算真的有,那一定是不知道会多快分手。」 她相信一见钟情,同时也更相信多看会腻,短暂衝动和长期来往无法轻易相提并论。 而且扒手、偷拍、一般顾客,这类他不一定会去细想的负面可能又不是不存在。 (等等,我还忽略了一个可能性。) 她贴近到他的耳边,悄悄地问他: 「吸血鬼来找我的机率,很高吗?」 「不,刚才的是人类...唔。」 一不小心就说溜嘴,让他不再多说,怕被追问更多答不上来的问题。 但他看她没想过要套他的话,一副「还真的有人要搭訕我啊?」的表情,就又生不了气了。 因为如果他被人这么问,当场就和她做出同样的反应也不是不可能。 「你觉得自己不够好吗?」 「不,我很好喔。」 (只是太容易被取代。) 来到关键的二选一就会被淘汰,有时对手连人都不是,毁不掉、拿不走。 「你是真心这么说的吗?明明看起来很不情愿...」 「你觉得我不是在说真话?」 「不是说不说谎的问题。」 楼道中随时要熄灭的灯光忽明忽暗,这样反而更加地阴冷,并未增添半点明亮感。 她此时带给他的感觉就是如此不协调,被指出问题却降低怒意,甚至满怀期待。 以至于他难以判断该如何应对,原本不高的气势直接降了一大半,从恳切诉求真相到尝试踏回可控的范围。 因为直觉告诉他,现在不是能不做好心理准备就撬开门锁的时机。 不能一无所知地闯进去,让她失望。 「你是要带我去哪里?」 走出店门。 在二选一里想当最好的,却率先放弃看不到结果的争抢,纯粹地输不起。 她知道他就算能猜出答案也不会对她这么说,因为在他眼里,她似乎已经够好了。 可是,那为什么赢不了任何一次。 在棋局里持续走着活路的人最终仍然到达了死局,吃不下残存的王。 仅剩无尽地追逐和远离,以及落寞。 她拿着装进了那顶兔耳报童帽和手鍊的纸袋,现在正在想的是他没回答的那个问题。 也一直都在想身边的人到底需要得到什么才能获得充裕的满足感,以至于能有间心看她一眼。 (该不会他想挑的果然不在这里?) 「你一直站在这,是还有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