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出去啊。” 宋梨:“......” ...... 促醒药物打完,又吊了点生理盐水,人还是没醒。 十一点,护士来换他手臂大腿上的药,慕柠这才看清他的伤。 只一眼,扭过头。 咬紧下唇,眼里凝出泪花。 慕柠从小被保护得好,没受过什么伤,最严重就是那次胃出血住院,剧烈疼痛、抽搐的感觉依旧印象深刻。 那伤面积很大,绷带内侧都是血印,她无法想象他受伤时有多痛。 慕柠不敢看,护士重新包扎好才转身。 齐锐去酒店休息,梁东陪着。 急诊大楼,二楼观察室人来人往,中午时分渐渐安静下来。 梁东买了午饭回来,“慕总,您吃点东西吧?” 慕柠笑笑,“你吃,我没什么胃口。” “这里有我就行,慕总您要不去休息会,我在医院附近酒店订了房。” “没事。” 梁东无奈,出门洗手。 可人刚走,门口突然闯进来个裹得严实的男人。 慕柠看见他手里举着的手机,皱眉:“你是谁?” 男人十分兴奋:“你又是谁?你和谢杭壹什么关系?”说着侧眼去看慕柠身后的人,更加激动,“谢杭壹死了是吗?你们不敢爆料是吗?” 慕柠脸色已经沉得不能看,拿起手机打电话,刚拨出去,梁东回来,一见他动作,立马伸手去抢手机,俩人扭打起来。 病房外护士和其他家属听见动静,匆忙赶过来。 慕柠说了两句,去捡争执中掉落的手机,对紧紧扣着男人胳膊的梁东说:“警察等会过来,走程序处理,再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录音录像设备。” 男人大声喝:“你凭什么!我只是路过!你报什么警!我要告你侵犯人权!” 声音太大,慕柠回头看一眼病床,再转回来,慕柠举了举那手机,眼神凌厉、丝毫不惧:“欢迎。” “哼,你是谢杭壹绯闻对象对不对,我亲眼见到了,我要爆出去,收了手机我还有眼睛,你快放了我!” 屋里护士和路人都纷纷看过来,慕柠镇定自若:“让你失望了,我是谢杭壹老板,随便你爆。” 老板...... 好奇的目光瞬间消失,老板的话,什么都说得通。 小插曲很快过去。 大概一点,赶唯一一班航班飞过来的秦莲和纪夏青谢文宏抵达。 纪夏青眼眶通红,抱了抱慕柠后坐到床边。 外伤看着严重,又有不知何时会发生爆炸的脑震荡,纪夏青没忍住,落了泪。 秦莲也没忍住,嘴里喃喃,“怎么就这样了......” 劝两位妈妈:“没什么大碍,医生说估计很快能醒。” 医生没说这话,什么时候醒没人能保证。 最坏结果是成为植物人,一辈子躺着。 但这一句谎话很有用,纪夏青抹了把泪,情绪稳定些,“辛苦你了柠柠。” “我应该做的。” 谢文宏在一边对她说:“柠柠去休息休息,这里有我们。” 他爸妈来了,这次慕柠没再拒绝,秦莲陪她一起。 下午两点,日头正盛,分明是春天却热得似夏日,水泥地板呼呼冒热气。 慕柠觉得身上闷,停下脚步,回头看待了一晚的急诊楼。 人们匆匆而过,脸上或焦急或愁眉。 慕柠是其中静止一个。 今天一天病房同样人来人往,医生护士,盛溧宋梨,时刻陪着的梁东齐锐,为博眼球闯入的社会人士,匆忙赶来的亲人,她一刻没歇过,需要解释安抚处理的事情太多太多,心里的不安都被压着。 她累,也饿,可是不想睡觉,也不想吃东西。 能怎么办,她是他家属啊,她不照顾谁照顾,她不来应对这些谁来? 这一瞬,俩人一辈子捆绑在一起的意识忽然无比清晰。 她没想过离婚,这就意味着生老病死只他们两个,自己病了老了,只能靠他服侍。 慕柠心里五味杂陈。 所以这就是婚姻的意义吗? 她想起那些婚礼誓词:“从今天开始相互拥有、相互扶持,无论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疾病或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