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那江南铜里镇以来的行旅之中,总是不乏听闻这组织之名,我不禁有些骇然,也不知为何,总感觉烟渚对那刺客组织颇为瞭解似……。 ?天色沉了,回去罢。?我正想的入神,烟渚伸出手,莞尔笑道,我也牵起她,一齐回到那驛站小客房中。 商量了日后行程,烟渚提出欲再驻留个几日,她道要替柳絎再看下病状,可我明白她实是要我藉此调养好身息,我也不道破她心思,仅是乖觉的頷首应诺。 静养数日,我身子果真大致好了痊,胸口也觉气血通顺畅达,这几日时间,我被烟渚吩咐了不得随意出屋外,要我静心调息养气,她道先前我胸口的那一伤实在惊险万分,那剑刺落之处要再稍地偏些,便是要直击心脏,这下虽是九死一生,却不免伤损了心脉,即便我这身子体质特殊,恢復力极其惊人,仍是得费上几日时辰静养一番。 每日闭目养神、运功调息,如此枯燥索然,倒也是轻易消磨时辰,往往我运息一入神,就过去了好几个时辰,而烟渚倒也没间着,除了去给柳絎瞧瞧病状,甚是还给村里头义诊起来,我虽有些诧异,倒是无有过问缘由,然她今日也是这般,清早便出了门,至现下天色墨黑一片方归来,见她一回来便于书案前配製起药料,面上透露了几分疲惫倦色,我瞧的有些心疼,取来条毯子披于她肩头,寓意深长问道:?几日劳心,可有所获?? 我自是晓得这傢伙定不会平白无故替人行事,甚是如此无酬的善意之举,早料她许是为了打听些甚么情报或有所目的,行医义诊仅是便于卸去他人戒慎,更得深入人心之举罢了。 ?这偏郊之处,不乏珍贵罕见草药,我就是以义诊名目,顺而讨了些来,如此惠而不费,他们无有吃着亏,我也获益匪浅。?她见事情早被我瞧穿,也不多避讳的坦言直道,面上满是狡黠得瑟的坏笑,我无奈之馀,也只能庆幸她无有干出些甚么胡事来。 说罢,她抬手轻掩呵欠,几日来,她忧着无意之下恐怕触及我伤处,便不愿与我同榻就寝,而自个伏于这冰冷案前睡了几夜,我说不过也动不得她,只得无奈妥协,可今日我伤势好痊,脉象平稳,气息顺畅,她可再不得理由推拒,便带点儿试探的问:?你倦容满面,还是早些睡罢。? ?再过会儿就是,你只管自个先去睡罢。?见她似是又打算睡于这案前,我不禁有些苦恼,心中一个念头,就由后头将她纤弱娇躯一把怀抱。 ?怎了么??她微之一怔,可仍是副镇静淡然,我见她这般装着糊涂,不由叹了口气,埋怨道:?我可不信你这神医大夫会不晓得我身子状况,近来你分明就处处避着我,前几日我伤势尚严重,你因顾忌而不与我同榻,倒还说的上理,可现下我伤势痊癒,康復如初,你怎的又不愿与我亲近?多日来你我虽居于同室,却是互动鲜少,我心中早已寂寞难捱……烟渚,告诉我你到底有何心思?? 若有所思许久,忽地就见她身影一瞬,于我怀抱中倏然消失,跟着背部有股暖意袭上,却是烟渚早已绕至我身后轻轻环抱住我,这回倒可令我困惑起来,正懵懂时,只听得一声咽语浅浅道:?泉……对不起。? 我愣个住,脑中响起一阵轰然,恍然大悟之下就恨起自己过于迟钝,这女子身怀技艺,才貌双全,平生虽总是副傲然坚毅的神态,却是忘了她深埋于心底的那分脆弱和卑微,猛然想起,前阵子光是我见着她背部那伤痕,她便是极为卑微自轻,如今她意外击伤我,甚是险些丧命,她心中定是自责万分,愧疚不已,想通这些,我不由一慟,细语浅道:?当下你中了术,身不由己,本是不得怪责于你,我自个倒也是一时鲁莽,就用血肉身躯迎上那一剑,这才讨来一身子的伤,这事终也得归咎那悵星玥之人,你可莫要自责于心。? 似是讶异我猜出她心思,她身子一震,显是有所动摇,却仍是于我身后沉默不语,我心道这般下去也不成办法,便轻牵起她双手,故作无辜道:?莫非……你可是嫌弃我了?? ?怎的可能?!?她一时激愤驳道,恍然自个失态,随即又恢復镇静,可神色中仍带着些赧然的撇过头去,我静静地凝着她许久,那脂粉未施却秀美精緻的面庞,肤如凝脂,洁若霜雪,还潜着那隐隐緋红,瞧来实在嫵媚动人,我心头涌起暖意,欣然微笑着摸摸她的头,问道:?睡罢?? 嫣然一笑,彷若那春日朝阳般洋溢着温暖,她轻点头,听话的躺上床榻去,我替她和上布衾,熄了灯火,褪下外衫,也跟着鑽入布衾中,窗櫺外朦胧月色隐隐洒入,她转过身来,撒娇似的依于我怀里,柔声轻浅道:?泉……我再不离开你了……。? 难得听她诉说这般情深话语,我却是有些漫不经心,怀中那股温暖将我胸口悸动渐渐抚平,我轻搂着伊人绵软娇躯,于她额前宠溺的轻柔一吻:?此生我也不由你离去了……烟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