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继续手中的活计。 正准备绣海棠花时候,耳边响起哭声,她抬头望过去,就看见秋微趴在桌边哭了起来。 她满是疑惑偏头看过去,“怎么了?” 那边哭声更大了,她扫了一眼绣了一半的海棠花,想了想还是绣针戳到边上的针包上,走过去又问了声,“怎么就哭了,可是外面的人说了闲话?不必理会。” 自从和秀才定了亲之后,背后酸的人不少,秋微为了这些话生过好几次闷气,可没有一次这么严重。 她眉心蹙起,有点怕她是和曾经的自己一般受了欺负,拍了拍秋微的肩膀。 秋微没绷住,嚎啕大哭起来,“我被选上了。” “什么被选上了?”姜若发懵。 “你整日绣花挣钱,应该是没听到。”秋微哽咽了两声,继续说:“上个月,夫人进宫同皇后说,世子爷如今这个情况,没人能劝得动。就是他不说亲,也该找个……找个开脸的丫鬟,最好留个子嗣。我原是以为和自己没关系,结果今日夫人身边的方嬷嬷找了我,叫我等两日后,搬去听风院。” 姜若心里打了个突突,都不用过脑子都知道这件不好。 现在的安王夫人出身江南世家王家,长姐是中宫的皇后娘娘,在府中就是安王也要退让三步。不过安王也有不让步的,比方说夫人在用宫里那位和家世逼压,要求安王改立世子时,安王就没同意过。 给出的理由也相当有说服力,世子爷顾淮安是掰着手指头往数,都排得上号的钟灵毓秀般的人物。 世子爷顾淮安年少成名曾用了伪名下场科举,年仅十六高中会元被钦点为状元,名声显赫。京城中都猜测他会去哪个权利要害之处,结果他不声不响去了沿海儋州,从五品司州做起。儋州苦寒,百姓保守僵化且受天灾之苦,常年需朝廷补贴,实在不是什么好去处。 若不是安王的稳稳当当握着军权,他们都快以为顾淮安被皇帝厌弃。可当他们再听说顾淮安的名字时,是在儋州送上来的折子上,讲述当地的建设与作物的转变,连同送上来的是儋州新制作出来的风味海产品和收上来的大笔赋税。 这惊掉了一众人的下巴,乃至于年仅二十顾淮安从地方调任到京城时,都有种“果然如此”的微妙感。 可就在顾淮安如今,即将调任工部侍郎时,他却意外惊马,自此双腿残废不得不终日与轮椅为伴。天之骄子沦落成做轮椅的废人,最高兴的就是夫人。 现下安王下落不明,夫人还想着替世子爷选通房丫鬟,这能有什么好事? 不过又是上面的神仙打架,底下的小鬼遭殃罢了。 只是这种话她一个下人不好轻易开口,想了想之后便问秋微,“只有你一个人吗?还是几个人一起?几个人倒是不怕,只是换个地方当差。” 秋微擦了擦眼泪,“这次去的人还有言溪、陆茵。” 言溪和秋微的家境差不多,娃娃脸瞧着一股幼态,很是讨喜。陆茵同她差不多,前几年才被卖进府里,靠着手艺在厨房那边当差,是个出了名的冷美人。 看来人选都是精心挑选过的,什么样子的风格都有,似乎就是盼着世子爷能宠幸一位,早早繁育子嗣。 一瞬间,她后背开始寒毛倒竖。 夫人的意思她都能猜出几分来,世子爷岂能不知?世子爷清楚之后,又该怎么去对待送过去的丫鬟?这分明是才入秋,暑气未歇,一股寒气却涌入心头,叫她忍不住将秋微揽得更紧些。 秋微没有察觉到她起伏的心绪,眼泪似不断线的珍珠往下掉,“若若,我该怎么办。世子爷捉摸不定,听风院的下人没的没,被发卖的发卖,留下来几个人?我是没有那份攀龙附凤的心思,可我还想平平安安等到被放出府去,如今却成了这样的情况。” 听风院如今和龙潭虎穴也差不了多少。 姜若心里也难受,思来想去说:“要不,叫蒋嬷嬷求求夫人?” “求过了,没了法子。” 她看见那个原本伏在自己肩头哭的小姑娘直起身,水生生的脸上多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