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大佬、不是,我朋友没事吧?!”在前几辆救护车相继启动后,终是陪同着爬上了末尾车辆的吴晓生一进车厢,还不待前面的护士和两名担架员将陈禾放下,就急急地问起了让在一边的医生。 “我还没看怎么晓得咯?!诶你让开点!莫挡到人家放人!”随车的老医生挥开他,不耐:“他都是放在最后一批上了,能有啥子事?你们电话里不也说的疲劳过度吗?!” “……”也是。 听到老医生粗暴但十分稳定人心的回答,吴晓生终于松了一口气,看向陈禾在人群匆匆中疲惫着烧红了的脸:这一下,这件案子总算是要全部解决了…… …… “……所以她是没事了吧?” 同一时间,最前面的专业救护车上,易星看着安静躺在过道急救台上的赵胜男,也问起了刚收起各项检测仪器的医生。 “对。”医生点头:“她应该是没事了。不过……” 他欲言又止地引导着易星一起扭头看向旁边的急救床,就见两道吵闹声你来我往地连番入耳—— “再按紧点!对——按住!你倒是按住啊!”背对着他们护士拿着针头着急地朝一名留下来的担架员吼:“你按她手掌啊!唉不是就一个手掌掌都按不住,你一个大男人有点用没有啊?!” “她力气这么大谁轻易就按得住啊?!刚才不都五六个警察才把她弄上车的吗?!你自己来!”使了老劲想压住虽被五花大绑住、额心也接着盘古1.0连线,却仍双眼眼白过多力气极大的赵姐手掌的担架员也气急了,尽管没直接撂挑子,但也是一边还在继续竭力把赵姐手压平,一边也火冒了三丈高,并粗声粗气地回骂:“你那个破针老子也会打!我没用你就来起点作用!” “……我来!”易星眉头皱紧,看不下去了,拨开医生和两个互骂起来的人便上前到了座椅担架边,接着只见她也没怎么动作,不过是在中年女人的手肘部位点了两下,便将其五根有力的手指死死摁在了自己的手掌下面,并跟着对护士示意:“打!” “……哦、哦!”护士愣了两秒那么久才回过神点点头,忙过来将针头顺利地扎进了赵姐不用橡皮管勒就已清晰的血管;而在注射完药物后,三个人又眼睁睁看到这位便衣女警不知用了什么技巧,就用两根橡皮管就把赵姐的两双手都死栓在了座椅上,连手指尖都动弹不得了。 易星拉紧橡皮管,转头对他们简单道:“行了,这下打针抽血输液都可以了。来吧。” 医生护士担架员只觉自己连血管也被拉紧:“……”这辈子都不敢违法犯罪了。 “其实抽血输液倒也不用啦……”静默了有三四秒钟那么久,担架员和打完了针的护士都不敢动,只有作为主场人物的医生大着胆子走过来,开了腔,告诉她:“她、她现在就只用镇定而已。” “……可她好像在发高烧吧?”易星扭头,看着赵姐烫红的脸,不理解。 “是啊。”医生说:“可她这个烧太严重了,原因又不明。就算要输液,除了葡萄糖和生理盐水,我们也不敢贸然就上别的急救药物啊。” “还是得等到医院更进一步的检查了再说。”医生为难地说。 “……”易星皱了皱眉,看回躺在车厢担架上旁边吊着输液瓶的赵胜男:“那她为什么可以?” 医生:“她又不一样咯。她是你们打电话之前就已经说明了一些前情的,情况基本上没什么特别不清楚的地方。但这个赵姐是突然这样,连你们也没弄明白她到底是什么状况,而且她还伴随正常发烧都没有的症状,我们又怎么敢轻易下手?” “……”易星看向赵姐在被盘古1.0用复刻的藤连接完,稍有减弱、但始终持续不断的抽搐动作,看向他们背后的仪器,皱着眉:“但这里再怎么也是急救器材差不多最全的地方,你们总不能一直看着她这样吧?” “小邵在找冰块帮她物理降温咯。”医生示意她看边上护士已经在进行的动作,然后冲她摇摇头:“剩下就是等——她抽搐抽得这么厉害,水都不能喂的,要防呛。” “……”看着两边均意识全失的急救台与担架,女警低头对上同样处于两者中间、充电线连着救护车紧急电源的小机器人电子眼,眉头紧拧不松。 …… “那、那……”由于被训斥过一道,这回的吴晓生一直等到两个担架员都下车了,车门关上,车子启动,老医生都坐到急救台边,开始摸陈禾的额头后,才小心翼翼地抓着旁边的厢壁上前了一步,开口:“那大夫,我朋友他、他没事吧?” “是不是就是疲劳过度啊?”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