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伤痕愈发的疼, 叶梨却仍是在悠闲戏水,细瘦的柔胰,在水盆里轻轻拨动, 里面的倒影立时消失不见, 只剩了丝丝缕缕的红色血迹, 把水渐渐染成不太均匀的粉色。 下一刻, 就被抓住手腕,从水里揪了出来。 “你做什么!” 白絮拿了止血的药粉和几块白帕子出来,看到廊下多了一个人,低声惊呼, “小姐?” 李茂看了眼白絮手里的东西, 道:“拿过来吧。这是怎么了?” 白絮有些犹豫, 腿没有动, 却伸出胳膊,小声道:“小, 小姐用斧头劈,劈后窗, 大概被木刺伤到了。” 李茂伸手,接过白絮小心翼翼递过来的帕子,嘴里骂到:“你是叶府小姐,又不是木匠, 劈窗子做什么?” 他小心翼翼用帕子沾叶梨手上的水, 叶梨却猛地甩开,冷笑道:“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李茂挑了下眉,目光却一直追随着她的手。 “我才劈了后窗, 打算迎接你大驾光临呢。你这样爱偷鸡摸狗的, 为什么竟是白日里从大门进来了?这可不合适你!” 叶梨语气里满是怒气, 脸上冷冷笑。 李茂竟被这话说得涨红了脸,道:“你胡说什么!要是被别人听去……” “那又如何,我们叶府的内院,不像花园一样,随你们进出吗?说不说又有什么不同?” “我……”李茂想要辩解,细想却也无可辩解,低声道:“我先帮你包好伤口吧。” 他索性上前两步,又钳住叶梨的手腕,使着蛮力把她往廊下躺椅跟前带,将她推坐在躺椅上。 叶梨摔坐在躺椅上,带着李茂弯腰俯身向下。 她脸色实在不好,又是白,又是红,李茂垂眸,用眼睫遮住自己的视线,轻轻呼出口气,劝她:“你乖乖坐好,我先帮你把手包扎好,其他事再另说,好吗?” 他忽然语气温柔,甚至带着点祈求,却令叶梨更加想起了桃皈观。 叶梨忽然也柔和了脸色,长睫翻翘,露出一双醉人的潋滟杏眼,乌瞳微转,似从瞳底翻腾起炙情热浪,向李茂涌来。李茂的呼吸一滞,鲜妍如花瓣的唇角微启,似含苞的花瓣尝试着开放。 她的声音亦是又娇又软,令人几乎生出迷糊,只想被这声音轻轻抓挠,而忽略掉她说了什么。 “少将军?你来做什么?你以为我怕你吗?” 李茂忍不住又俯身下去一点,却又努力抗拒住想要继续接近的冲动,缓缓往后直起身子。 “你想对我做什么,都由你,我不过是万般不由人的弱女子。不过,你若以为你想要如何,我都会答应,那却是大错特错。” 叶梨反手抓住李茂的手,将自己微微拽起,凑近些李茂,柔声细语,就似在桃皈观里与他说情话。 李茂往后避,她终于得了空间坐起,“但是你别想让我顺从你。更别想让我嫁给你。” 自从得知李茂原来与她有婚约在身,再回想上辈子桃皈观的时光,就愈发觉得可悲可笑。而且,他竟然还会不顾一切求亲,即便叶梨和兰九,已经走到了大婚前夜。 原来只要他想,就一定会做。 所以当日他瞒着叶梨,另娶他人,自也是真心想娶英国公嫡女,而并非他对叶梨所说,“只要你答应,我随时娶你回家。” 李茂看了眼叶梨的手,想要松开,她却抓得更紧,已经有血滴从两个人的手掌间淌出,在白皙的手腕上,划过一道粉痕。 皎□□面上,眉头微皱了下,又展开,依旧笑着,问:“兰家退亲,可与你有关?” 李茂心里尚在纠结,却被那双乌眸里的柔媚缠住,立时心口就如被掏空,眼眸微合,微不可见点了下头。 本就笑着的俏脸,凝滞了一下,忽又若春花绽开。 抓在李茂手上的力道松开,秀眉微拧,伸臂挥了过来,李茂看的清她所有动作,亦来得及挡住,或者躲开,手臂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