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也是陌生的体验,但儿子,希望你和小赵能够一直好好的,互相理解,彼此支持。”裴照雪说完一大段无可挑剔的长辈代表祝福,朝他们笑笑,路过裴哲时慈爱地抬手顺过他的脸侧。 交换戒指后宣读誓词,裴哲早背好了稿,眼神、仪态挑不出错,比演员还敬业。 轮到赵以川时,他不知怎么回事,誓词到中途打了个结。 唯恐自己搞砸了,他忐忑地望向裴哲,对方眼神深情,闻声还配合地笑了笑,鼓励似的握紧他的手,示意他别慌。 海誓山盟,白头到老,赵以川继续读一句,心里想一次:假的。 “谢谢你愿意接纳我的爱。” 假的。 “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裕,我将爱你、尊重你、陪伴你。” 假的。 “我将始终忠于你,直到离开世界。” 都是假的。 他快说不出话了。 赵以川知道他不可能像裴哲一样无所谓,为这天做足了心理建设。 当那么多的假的爱说给裴哲听的时候,他直视裴哲的眼睛,没有意料之中的冷漠可也没有意料之外的任何情绪。他像被卷入了一朵积雨云,周身潮湿阴冷,远处却有一丝曙光,离它越来越近时,他却开始不受控地下坠。 “……你愿意和我结婚,和我共度余生吗?” “我愿意。”裴哲说。 多么柔情的一锤定音啊。 赵以川匆忙低下头,指尖笨拙擦了擦左边眼角。 他在裴哲面前就没办法做到波澜不惊,如果婚礼也和他们初雪夜的吻一样变成默契角力的话,裴哲刚开始读第一句誓词,他就一败涂地了。 没人发现他是暗自神伤,觉得这个疑似掩饰眼泪的动作大概是终于得偿所愿太过激动,宾客群中一阵窃窃私语,也有善意的笑声和掌声。 婚礼司仪唯恐现场不够热情高涨,他突然忘了预先说好的环节,拿起麦克风遵照肌肉记忆大声说:“现在!两位新人可以接吻了!” 典礼台边上,姚迢的脸色蓦地十分难看。 在进行最后的流程核对那天,裴哲对姚迢提了个很奇怪的要求:“可不可以取消接吻?”——赵以川记得的,当时姚迢认为这不合适但最终尊重了裴哲,她后来还对自己吐槽,觉得裴哲太过克制,会让婚礼失去温度。 而现在,温度有了,裴哲估计也快疯了。 赵以川离他咫尺之遥,看见裴哲瞳孔不可思议地收缩一下,接着人群中有谁不嫌事大地吹了声清脆的口哨,哄闹的玩笑声骤然此起彼伏。 赵以川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裴哲。 他今天已经是一座岌岌可危的旧房子,随时会倒塌。 下一秒,裴哲双手抱住他。 还未回神时,微凉的温度印上嘴唇,环抱在后腰的手臂也把他拉向自己,赵以川愕然地迎接这个不伦不类的吻,以为又要与那双找不出一丝感情的眼睛对视—— 可裴哲闭着眼,那么认真。 他偏了偏头,舌尖灵活撬开了赵以川的微弱抵抗。 这次的吻温暖缠绵地越过安全距离,又软又黏地搅着他。裴哲头发里有阳光的热意,他亲昵地握住赵以川的手反复十指相扣。 尽管看不见眼睛了。 但裴哲吻他吻得很热很湿。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