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哲绕过玄关,看他时眼神仿佛责怪他太客气:“你在喝什么我凑合一口就行。” 听着好像还打算共用一个杯子,赵以川喉头微动,没明说,径直从杯架上拿了他用过的小熊玻璃杯,给裴哲倒了半杯矿泉水。 他站在原地喝掉大半,这才放下包,瘫进赵以川的沙发抓过一只抱枕。 惬意得仿佛回家了。 这想法让赵以川掌心的神经如同触电一般跳了跳,他耐着性子,挨在裴哲身边坐下,伸手戳一戳对方的腿:“怎么了啊,今天。” “去文恒朗儿子的满月酒。”裴哲闷声说。 赵以川“啊”了一声,他记得,永瑞集团的文家和裴家是世交。 裴哲略到抱歉地看向他:“今天下午,消息还没发出去手机就被林薇拿走了,之后才还给我的……不好意思啊。” 就像裴哲知道他会因此不快,赵以川依旧被迟到的安慰挽救到了。 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我没、我习惯了。” “是吗。”裴哲舔着干燥的嘴唇,似乎很难说,却仍开口,“说起来……那个消息被他们看见后围着审了半天,说我不带你出门,是不是想金屋藏娇。” 赵以川:“……” 实在是金屋藏娇四个字跟他联系在一起太惊悚。 “吓到啊。”裴哲状似猜到了他的反应,无奈地笑笑,“他们说下次,我跟他们说了,你忙。” 赵以川最近确实忙,他想起了剑川的案子告一段落了还没和裴哲交流结果,顺畅地转了话题,没注意到裴哲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 “所以……顺利解决了?”裴哲问,靠在沙发里微微仰起头。 他想裴哲又喝酒了,语速放慢,好让裴哲听得清楚:“很莫名其妙吧,你看我前几天还在担心找不到上诉证据怎么办,突然就解决了,而且是一开始最理想的解决方法。两边都没多纠缠,除了万阳一审的代理律师可能不太高兴。” “他为什么不高兴?” 赵以川:“好不容易赢了,但却又一句话没说就输了。” 打官司不好用输赢来代替,可这也是最方便的表达,一说就懂。赵以川言罢,看向裴哲,他安安静静地坐着,下巴稍向上抬,目光却低垂。 不看电视,也没吵人的音乐,邻居拉动椅子“刺啦”一声划破寂静。 “你很在意输赢吗?”裴哲今天对他总是问句。 换做以往,赵以川可能会说点场面话,比如当事人的利益为重,再比如大家接案子、上庭又不是为了赢,律师费多仨瓜俩枣的不影响生活质量。 第一次庭审后坐在车里,从剑川往虹市回,突然的,他回忆起那晚的不忿。 “……别的不知道。”赵以川诚恳地说,“这次很想赢。” 裴哲似乎笑了笑,淡淡地说:“赢了就好么。” 很多话,他们再次点到为止。 赵以川很想问他“启荣到底有没有掺和”,这话太冒犯,不礼貌也失了距离感。他和裴哲应该没熟到这地步,至少,启荣的决定,裴哲没义务都告诉他。 “这次是运气好。”赵以川最后说。 “运气好……”裴哲重复着,嘴角的弧度平了许多,“重要的是你很开心。” 赵以川不明所以,“嗯”了一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