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赵以川,现在不需要反复地用身体印证彼此的欲望,而该认真地、郑重地谈一次,谈清楚,他们算什么关系—— 或者他们计划进入什么关系。 恋人吗,可以做爱的假结婚对象吗,还是真的伴侣? 他还不知道赵以川怎么想。 太渴望对方的身体不是好事,先建立这层联系后,其他就说不清楚了。裴哲很清醒,他现在半推半就,有太久没有和一个人保持亲密关系这层因素在干扰。 那赵以川呢……? 他要从赵以川口中得到答案了,才能放心享受。 大海是很美的,可也危险,神秘,深不可测,稍不注意就葬身其中。 闭了闭眼,裴哲一把握住腰间作乱的手:“赵以川,别——” 这动作出乎身后人的意料,赵以川好似愣了,却也规规矩矩地停下动作,就保持着相拥,吻也从耳后撤开一点距离。 “怎么了?”赵以川问。 “我现在不想……”明显得不能更明显的生理反应还没消退就说这话,任谁来听都是借口,但裴哲顾不了那么多,再次强调,“我不想,今天很累了。” 赵以川还顶着他,大约感觉裴哲是真的抗拒,没和他玩欲拒还迎那套。 他一声不吭,紧密的拥抱再松开一些给裴哲随时可以逃离的机会,等半晌裴哲没动,赵以川强行开始平复过分灼热的呼吸。他不会强迫裴哲,可气氛刚好的时候被生硬打断,脾气再好的人这时也有点不满。 空气像突然冷了,片刻后,赵以川猛地撤回手,然后坐起身掀开被子下床。 裴哲保持着半蜷缩的姿势听赵以川走进卫生间。 水声哗哗的,藏着压抑的急促的呼吸,他当然知道赵以川在做什么——就在两三个月前,他在赵以川的浴室里做过一模一样的事。 裴哲摸了摸另一侧的床,残留体温正在迅速地褪去热潮。 他也跟着下床,整理了下凌乱的衣服,却没有系好被赵以川解开的纽扣。 客卧最初的设计就是什么都很齐全,连衣帽间都有,浴室在一墙之隔,裴哲握住门把手的时候忐忑一秒,但赵以川没锁门。 他记得里面的淋浴间还有一扇门,裴哲站在浴室门口,没感觉到任何热水的温度,诧异片刻,明白过来了。 赵以川洗的冷水。 裴哲五味杂陈,朝那个方向喊了句赵以川的名字。 呼吸停顿,赵以川的回答透过水帘拍打的声响:“怎么了?” “你生气了吗?” 第二道门不隔音,赵以川说:“没生气。” “我还是回去睡吧。”裴哲垂着头,明明看不见赵以川,他却跟没法当面对着他说这些话一样下意识逃避,“明早……要谈谈吗?” “谈什么?”赵以川调过淋浴花洒,说话声便清晰了一些。 “就是觉得我们需要谈一谈。”裴哲镇定地说,“谈很多东西,你的打算,我也告诉你关于我的,还有,以后要怎么办。” “我们现在——” “还有那个婚前协议。” 赵以川一下子无话可说。 “从机场到家一路……我想了挺多,但现在我俩都挺不冷静的。”裴哲说得轻,却已经想过无数次了,“明早再聊吧,今天真的已经很晚了。” 他推门而出的动静很小,赵以川站在花洒下,半晌,双手用力拍了拍脸。 早已倒背如流的合约没什么特别约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