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和他说清楚吗?我知道其实已经说清楚了,但还是不甘心,不肯承认自己是个小丑。”裴哲语气很平淡地说着,仿佛把那块溃烂多年的腐肉再次扒开预备丢弃。 赵以川垂着眼,像寻找着快面目模糊的当年:“我那时想了很多,包括把你送走后听说你和fran分手的大致情况,第一反应是‘那我可以追你了’。但紧接着又想,时间还是不对,你不需要一个新的男朋友,新的感情……” “我状态很糟糕。” “嗯。”赵以川似乎想笑一笑,眉眼却都沉重,“等我觉得应该差不多了吧,圣诞节,想回芝加哥约你见一面的时候……楚畅说你已经回国了。” 裴哲说:“因为感觉自己没法再在美国待下去,最后一个学期也没什么课程,我只有论文答辩的时候回过学校,连学位授予仪式都没到场。我……临时改变了计划,去欧洲游学一年,但心态始终调整不过来。” 一边换了无数个心理医生,一边找各种方法和途径麻痹自己。 旅行,运动消耗,成天蒙头大睡,转移注意力,专业治疗。裴哲没把具体情况告诉父母,连裴照雪和程明柏也只道他是受挫太深,其实不明就里。 直到裴照雪建议他去启荣科技工作。 裴哲这才渐渐地从泥淖中挣脱,学着用过分充实的日程表填满自己,以至于没有一丝一毫地空隙再去回忆伤痕,但如此一来也有弊端。 时间久了,他连美国的曾经都尽可能地封存,不复盘,不接触,安全度过了好几年。 裴哲不去说细节,赵以川已经完全理解。 就算有不曾诉之于口的感情,他也不能将它建立在裴哲的痛苦上,那太自私了。 “……后面好多了吗?” “就好多了,因为想明白了根本不是我的错。”裴哲说,还有心思反过来安慰赵以川道,“其实那段……你和别人约会,我能猜到原因。” “为了对那段感情脱敏。” 裴哲“嗯”了声:“如果一直陷在里面,反而不像你了。” 有的时候尝试移情别恋也是自救。 他太宽容,而今天是个好时候,能让赵以川和裴哲彻底坦诚相对。 迟早都要追溯从前,赵以川却惟独没猜到这个时刻会出现在临港,在他们第一次正式见父母之后。赵以川暗自哂笑,稍微坐直了些,仿佛这样他就可以让过去全部倾吐。 “我……喜欢过你。”他说,“在你跟fran谈恋爱、闹分手、复合、过纪念日的那段时间,我很喜欢你。但不去打扰别人的现存关系是我的底线,所以我选择谁也不告诉,就自己藏着,不给你添麻烦。” 裴哲听得耐心,等赵以川一点一点地向他敞开。 “有那么几次我很阴暗地想过,我和fran比起来应该更适合你吧?fran不会说中文又不会做中餐,你真能跟他长久吗? “对不起,我那时是很偏激,心态也和现在差特别多。 “不过想归想,总能从别人那儿听说你和他过得挺好,尽管常常吵架,还分过两三次手但都很快复合,自己慢慢地就死心了。 “我没那么伟大,觉得爱一个人就是看着他幸福。只是等不下去,或者说看不见曙光,就想……‘赵以川,你看人家现在挺好的,你放过自己吧。’ “所以大概半年多,我没联系你,也不怎么参加你去的任何聚会,把你屏蔽掉。 “可是我彻底失败了,不管和谁约会、接触、答应追求、试着展开新的感情,都没办法完全摆脱,依然持续地主动或被动知道你的一些近况。 “我准备放弃,于是开始把精力放在找实习啊念书啊参加校园活动攒推荐信上,目的是阻止自己无休无止在完全没有希望的单相思里空耗,然后一事无成。 “但有时候做什么都没用,时间就是最残酷的。 “最难受的半年过后,我又有点想通了,也有点不去纠结关于你的事,并且因为实习我离开了芝加哥。当时,如果不去主动打听就会很难再接收到你的消息,看起来,我已经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