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季燃冷眼睨着他的挣扎,看到他瞳中的恐惧,嘴角勾扯出的笑意越来越深。 “拿开的话,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多寂寞啊,”他过分妖孽的面容上挂着懒懒散散的笑,“就让她们陪着你吧,直到你走的那一刻。” 话落,周季燃收回目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卧室。 周丰年盯着他的背影,面色愈发狰狞扭曲。 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就算不死,也可能要被彻底遗弃在这里了。 周季燃恨他入骨,又是那样偏执扭曲的一个人格,他根本不可能会他有丝毫的心软。 思及此,心中顿时漫上无尽的悲凉。 姜岁莳被周季燃推出房间后,去了隔壁的客卧。 整整一天,她都躲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挥之不去的疲惫感笼罩着她整个人,她实在撑不住了就睡会儿,翻来覆去的做梦,梦到八岁那年的车祸,梦到这两年来的种种。 梦醒了,就坐起来发会儿呆,累了又继续睡,一天下来没吃一口饭,也没喝一口水。 直到晚上,她嗓子难受的实在受不了了,打算出去倒点水喝。 可刚推开门,就听到隔壁传来了一声拔高音调的呼喊:“先生!” 是管家喊的。 她走出客房来到主卧门口,透过微敞的门缝,看到周丰年躺在床上双眸紧闭,唇色泛白,没什么生气的样子。 管家探过他的鼻息,已经一点气息都感觉不到了。 他连忙拨打了120,挂断电话后双手交迭摁在周丰年胸口,给他做心肺复苏。 可身体都要凉了,做什么都是徒劳。 来得是周家私人医院的救护车,速度很快,医护人员将周丰年抬到担架上,匆忙回到医院送入了急救室。 周季燃接到电话赶来的时候,已是半小时之后。 姜岁莳坐在走廊的座椅内,双手十指紧扣,潭底淬了冰冷的光。 仓促低沉的脚步声传入耳中,她抬起头,看到男人穿着一袭黑色的衬衣奔来,双肩担着明亮的灯光。 那光线,刺得她眼睛都有些生疼。 又半个小时后,急救室的门被打开。 周季燃往前走了两步,看到医生摘下口罩,愧疚地摇了摇头。 周丰年受到刺激,大悲大怒之下情绪波动太大,在两个小时前就停止了心跳,他们抢救了一个多小时,但仍没能抢救过来。 人还在急救室里,等着推出来。 姜岁莳也跟着起身,走到了急救室门口。 她看到男人躺在抢救台上,一块白布拉过头顶,代表确认死亡的意思。 周丰年,就这样,真的死了? 从他发病到死亡,不过短短两天的时间,她觉得这一切都很不真实,像是在做梦一样。 “小妈,你终于如愿了。” 身后,响起一道冷如冰的嗓音,一点点传到她的耳朵里。 姜岁莳没有否认,反正她做的事周季燃已经知道了,她也没有必要再惺惺作态。 对,她就是希望周丰年死,甚至希望他不得好死。 周季燃命人过来将周丰年推进病房,最后看了她一眼,也没再说什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