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年忍不住笑了声,问:“活招牌,磨好了吗?要不我来磨吧,你等下提笔写就是了。” “活招牌?”江自流诧异,没明白什么意思,多看了楚年两眼。 楚年只是笑,没解释。 楚年想要帮忙,但江自流说快了,没让他动手。 也确实快了,没一会儿,墨块便被研磨开,成了一汪流淌的乌汁。 江自流抬起袖子,拿起笔,笔锋毫毛蘸上墨,在木招牌上书写下“美容”二字。 因为是招牌的缘故,江自流这两个字写得大,于木牌居中的位置,铁画银钩,颇有几分大气之姿,比之一般店铺悬在门上的匾额上的字迹好看不少。 “真好看!”楚年探头欣赏这字。 江自流抿了下唇,将笔放下,说:“要等这面吹干才能翻过来写后面的。” “嗯嗯。”这楚年自然是知道的,就在房中等着。 这几日楚年忙活他的“宏图伟业”,忙前忙后的,除了吃饭睡觉,江自流鲜少能跟他一块待着,此刻得他悠闲,安静待在身边,心里不禁多了几分柔软。 可一想到真要起生意来,免不了三天两头的往镇子上跑,白天里就又见不到人了,而且生意难做,来回路途又那么辛苦......江自流多少有些挂虑。 楚年见江自流忧思重重的,故意跟他开玩笑:“我头一回做生意,说不定做的不好,雄赳赳气昂昂的过去,结果连张都开不了,灰头土脸的回来,到时候你可不能笑话我。” 江自流正挂虑着,听到楚年这么说,想到楚年才是心里最没底的那个人,自己怎么好表现出担忧? 于是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浅笑,安抚楚年道:“怎么会笑话你,何况,阿年想干的事,就没有干不成的。” “哇,就这么相信我?”楚年展颜笑起来。 “放心大胆地去做吧,你高兴就好,只是别太辛苦劳累了。”江自流见楚年高兴,压下心里的那点不舍,全心支持鼓励他。 招牌上字迹已干,江自流将它翻过来,提笔又写上面膜“清蜜”二字。 这二字不如正面的“美容”有气势,笔锋婉转些,逶迤勾垂下来,是另一种风格味道,却衬极了“清蜜”二字,楚年看了很是喜欢。 等字迹变干的功夫里,楚年和江自流窝在房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过了会儿,楚年听到后门外面好像吵吵嚷嚷的,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再一瞧招牌上的字还没干,便对江自流说等会儿回来拿,先一步跑出去查看了。 走出后门,楚年看到张彩花家外面多了两个邻居,正跟张彩花说着话。估计说的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张彩花一手都插起腰来了。她只有在不高兴的时候才会做这样的姿势。 楚年皱起了眉,几步过去,询问道:“怎么了?” “呦,正说着咱们的大商人呢,大商人这就来了。”其中一个邻居扭过头来,对着楚年阴阳怪气。 楚年:“怎么又是你。” 这人,就是最开始当着大家伙的面造谣楚年是狐狸精的那个妇人,前些阵子带头辱骂麻子丑人多作怪的也是她。 这么些日子了,楚年已经把这一片的邻居们都相处的算还行了,至少表面上都能过得去,但就属眼前这个妇人,是个难缠的大刺头,油盐不进,一直不给面子,不肯和解,每每都要过来找茬。 “楚年,甭跟她废话,上次我想打她你就不该拦着我,要我看她就是欠收拾,打一顿哪哪都好了!”张彩花怒目圆睁的,明显是气得不行。 张彩花如今脸上已经全好了,用不着再裹长巾遮掩,气势也涨回来了,她把楚年往身后一拉,交给张黑牛护着,叉着腰就想跟这个妇人撕巴。 妇人嗤道:“张彩花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是个什么德行自己不清楚?吃百家饭长大的讨饭鬼,说起来当年我姥姥还喂过你一口饭呢,现在在我这耀武扬威的,怎么着?学小妖精?攀人家大腿?只不过你攀不上好的,所以就攀小妖精是呗?” “你说什么?!”张彩花一愣,差点没蹦起来。 张黑牛也变了脸色。 这人嘴碎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像这样直接从前尘往事挑起来并不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