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重邛叹着气,问他,:“还是要走吗?” “为父保证,如今满京中已无人敢置喙于你。” “你留在京中,若是不喜欢吏部,还有户部,刑部,兵部...你想去哪个都可以。” 周记淮摇了摇头,他甚至对着周重邛笑了笑,:“皇伯和父亲这么多年都对记淮照顾有加。” “不瞒父亲,当初去闽中的时候,孩儿确实有抱着逃避的心思。” “但真正出了京城到了那以后,才发现这世上原来还有许多的荒野蛮地...” “为官者昏庸贪婪,为吏者欺下媚上,为富者买低买高兼并良田。” “政令不下乡间,百姓只知里长宗法而不知家国......” 周记淮看着周重邛,神色坚定,:“正心、修身、齐家、治国...” “皇伯和父亲的教诲,孩儿一日也不敢忘。” “待到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时,父亲你也会为我骄傲的,对吧?” “是,”周重邛连连的点着头,他看着周记淮,声音都有些抖,:“你一直就是为父的骄傲,一直都是,永远都是。” 周记淮闻言倒是笑了。 周重邛闭了闭眼,终究还是红着眼眶看着他,:“等想家的那日,就回来看看?” 周记淮洒脱的一拱手,笑着应允道,:“好。” ...... 翌日一早,周记淮就离开了,与上次仓促离开不同,这次,跟着周记淮一同离开的郎君不少。 就如周记淮所说,整日在这京中只是日日流连些宴会虚度光阴有什么意思? 还不如一同去看看这大晋最广阔的天地。 周记淮振臂一呼,意动的郎君竟然不少。 连梁哲都决意跟着周记淮去闽中,践行躬行,他在府中留下了一封书信,随后就悄悄收拾行囊跑了。 此刻,周重邛站在城墙上,他的身后站着一直瞪着人群内梁哲的梁公。 瞧着一群少年郎御马疾驰,意气风发而去的模样。 梁公都忍不住摸了摸胡子,生出向往之情。 想当年,他刚刚高中状元的时候,也是这般心怀天下,无所畏惧的模样吧。 “走吧,在京中等着他们名传天下的时候。” “是。” ....... 秦王府 陆燕芝才起身,迎面就撞上了一只吃酒吃的脸都红了的‘大醉猫’。 熟练地换衣,擦脸,放水。 今晚那个‘小不点’也不在,吃了奶早早的犯困去了偏殿。 周重邛心满意足的将头埋在陆燕芝的腰腹处,贪婪的独占着馨香。 半晌,他闷闷的说道,:“记淮很好,真的很好,他是我和皇兄共同的骄傲。” “恩,恩,恩...”陆燕芝小鸡嘬米似的连连点头,:“大郎,大郎放在哪里都是最耀眼的星芒。” 大起大落没有怨天尤人,甚至以一己之力带动了大家卷入治荒的行列里。 这样的人便是没有所谓的主角光环都不会逊色于任何人。 就是可惜了些,走到最后一步的时候,功亏一篑。 周重邛揽紧了陆燕芝的腰,:“是啊,淮儿很好。” 可他不敢赌。 不敢将陆燕芝和她孩子的命运交到别人一念之间。 有个这么如玉如圭的哥哥在前,陆燕芝都忍不住为自家那个倒霉孩儿默哀。 她轻轻的顺着周重邛的毛摸,再次给‘小不点’提前求着情,:“殿下,这世上能如大郎般的人物。” “珩之,他或许不似大郎这般聪慧,要教什么,殿下素日只管教就是。” “只是...”陆燕芝捏着周重邛的肩膀按摩贿赂他,细声细气的讨着情,:“只是求殿下不要日日将大郎放在嘴边与他比较...” 换位思考。 若是其他人日日将一个比你优秀千百倍的人挂在嘴边,看见你就是一句,:“唉,你比你哥差的远了......” 哇,那谁受得了,这不是逼着人往反派的路上一路狂奔么。 周重邛侧着头看了一眼陆燕芝脸上担忧的神色,笑了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