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斯年回家的时候,艾玛订下的油画套装已经送到了。 郑殊正跟秦伯一起拆装,见男人走进来,他朝俞斯年眨了下眼睛道:“ 动作还挺快的。” “我想送已经很久了。”曾经在俞茴雅情绪稍微稳定的时候,俞斯年也送过画具,但很可惜,最后的下场总是被毁在垃圾堆里。 而现在,他看着笑眯眯的母亲,心情跟着愉悦起来,趁着没人关注,对着郑殊低头就是偷亲一口。 郑殊蓦地瞪大眼睛看着他,而俞斯年已经人模人样地站直了身体,只是没人注意的手指依旧带着小心思,轻轻地勾缠了他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到俞茴雅身边,陪着母亲说话。 郑殊摸了摸嘴巴,心里吐槽了一声装相,对秦伯说:“三楼最东边的那个游戏室原本是我妈的画室,回头稍微改一改,重新装修给妈当画室用吧。” 秦伯答应了,“好的,明天就让设计师过来瞧瞧。” 俞茴雅哭笑不得,“我只不过去参观了一次画展,你们就得搞出这么大阵势吗?” “这阵势还叫大啊,不就改造一间屋子买点工具嘛,都是小意思。妈以后要是当了画家,我得举办得比今天更隆重。”郑殊说着,忽然记起来,“除了这房子里挂的以外,我妈其实还留下不少画,就放在储藏室里,妈,要不您帮着照看一下,这些我们都不懂,每次都得定期请专业人士过来也挺麻烦的,是吧,秦伯?” 秦伯点头,“是的,有些画保存得不够好,会有损伤,也需要专门请人修复,都是夫人留下的得意之作,二十多年了,就怕有不小心弄坏,我们也难以察觉。” “那未免太可惜了。”俞茴雅说。 “所以就辛苦妈一下。”郑殊笑眯眯地把这项工作交给了她。 秦伯附和,“俞女士一定没有问题的。” 俞茴雅看着郑殊,又望向秦伯,最终目光落在淡笑不语的俞斯年身上,“你们就这么放心?” “为什么不放心?妈,您可是我妈的得意门生!” 这句话听着有点古怪,俞斯年忍不住看了郑殊一眼,后者琢磨了一下,也瞧了过去,视线一碰撞,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所谓盛情难却,俞茴雅的心跃跃欲试,但脸上却带着忐忑,“那我就先试试吧。” 晚上吃完了饭,俞斯年牵着郑殊的手在花园里散步。 天气虽然还没有大幅度变暖,郑殊依旧披着宽松的羽绒服,但早春的梅花已经开放了,樱花含苞枝头,差一个契机就能一夜绽放,冬日的萧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离开了。 “这段时间实在抽不出空来陪你,抱歉。”俞斯年说。 “说得好像你以前就有时间陪我似的。”郑殊斜眼看他,“放心吧,俞董,我要是想你了,会以大股东的身份莅临你的办公室,监督你的。” 俞斯年回想之前这位陪他加班的日子,忽然疑惑道:“阿殊,最近你好像不怎么去公司了。”连午饭也是送得有这一顿没下一顿的。 除了每天定时嘱咐他吃饭以外,人出现在公司的频率春节前跟春节后的反差过于巨大,连总裁办的小姑娘,还有来办公室汇报的高层领导都会闲聊一句,郑少是不是很久没来了。 当然还有吐槽一声,俞董是不是失宠了。 俞斯年忙得昏天暗地倒没在意,这会儿想起来,他不禁停下脚步,颇有深意地看着郑殊,“那花瓶空了很久,我是不是该收起来?” 男人的口吻淡淡地仿佛在谈论着天气,但是目光中的意思却明确地写着:你的热情呢? 郑殊扯了扯嘴角,长叹一声,以渣男的口吻说:“人都有惰性的,以前是没追到手,那肯定得殷勤点,不然怎么骗到你?现在嘛……”他将男人从头打量一番,用手指戳了戳俞斯年的胸膛,“你现在里里外外都已经是我的了,当然可以偷懒一下啦,要知道每天去公司很累的,斯年哥,你得体谅体谅我。” 他顺手折了一枝梅花,送给了俞斯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