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但季夏橙放弃了,她觉得听咚的一声响,也怪有意思。 山里的什么都有意思,比家里好。 空气是甜的,只有叽叽喳喳的鸟叫,没有爸爸妈妈的争吵。 季夏橙有一个秘密,她谁都没有说,连奶奶都不知道。 她手里拿了三个小石子,散花一样扔了出去,三声响后,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唉,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爸爸妈妈可能要离婚了。” 白果:“……” 他很懵,真的,刚开始学画符都没有现在懵。 只因他们家没有离婚这个课题。 白果不知道怎么回答,更不知道小孩子之间有时候会交换秘密。 他没什么秘密,自制的“易容膏”算一个。 这其实也不算秘密,师父和师侄们早就看出来了他脸色黑的不对,师父还特地给他号了号脉,完事儿后,一抹他小脸,再看自己一手黑,一脸无语的表情。 白果没有说话,季夏橙以为他不懂什么叫离婚。 这可太正常了,很多小朋友都不懂。 她一开始也不懂的。 还是今年六一,幼儿园举行亲子活动,他们班所有小朋友的家长都来了,只有蒋晨宇小朋友的家长没有来,他一个人坐在教室里偷偷掉眼泪。 季夏橙听班主任方方老师说,他的爸爸妈妈离婚了,推卸责任,谁都不想管孩子。 她并不害怕这个,妈妈要是不管她了,爸爸肯定会管的,爸爸工作要忙的话,奶奶也肯定会陪着她。 可她还是会觉得不开心,总忘不了蒋晨宇一个人抹眼泪的可怜样子。 唉,她也快成小可怜了! 气氛像是沉默了许久,季夏橙觉得气闷,挑了块最大的小石子往水里扔,也没顾上看乘天在哪里。 不巧的是,石子不偏不倚在乘天的面前落下,砸是没有砸到它,但吓到鹅了。 乘天的脾气不错,但前提是别惹它。 它高扬着长脖子,扇着翅膀,忽然就朝季夏橙这边来了。 不知道大鹅会咬人的季夏橙还愣愣站在原处,不合时宜地心想着,她快可以摸到鹅顶了。 白果原本跟她隔了点距离,一看乘风的架势就是要咬人,他吓得心怦怦乱跳。 他不可能怕乘风,乘风还一小点点大的时候,他们就认识了,大鹅可能也有青春期,反正乘风再小点的时候,他们没少打架。 白果跑得飞快,就在乘风扑到季夏橙跟前时,一把抓住了它的脖子。 乘风很不服气,扇动翅膀的频率加快,叫声洪亮。 季夏橙根本就不知道危险刚刚来过,但现在她也能看得出来乘风不对劲。 她只迟疑了一会儿,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白果有点傻眼:“它没咬到你!” 大鹅咬人是挺疼的,但他刚刚出手很快,乘风根本就没来得及。 他一把将乘风丢出去了很远,溅起了一大片水花。 乘风似乎是知道他惹不起,居然没再过来。 可季夏橙还在哭。 白果急得手足无措,虽然知道她是个哭包,但不知道她哭起来杀伤力这么大。 他劝了又劝:“别哭了好不好?” “要不我带你去树林里探险?” “要不我抓住乘风让你揍它一顿?” “那你总得告诉我,你为什么哭?” “大鹅…不…喜欢…我!”季夏橙哭得话都连不成一句。 她一边哭一边说,口齿不清,白果离得很近,仔细辨听她的话语。 然后他觉得自己的耳朵可能出了大问题,大鹅不喜欢她,真的是大鹅? 季夏橙说完了这句,又陷入了莫大的悲伤里。 如果有心理学家来解读孩子心理的话,大鹅不喜欢她,可能只是大哭的诱因,往更深层的方面解读,也许是半夜梦醒父母争吵的那几句“离婚”“离就离,我早就想离了”,恐惧深深地印在了心底,在不经意的时候绝堤。 白果又不是心理学家,他很纠结地说出了一句烫嘴的话。 “人为什么要只大鹅喜欢?别哭了,大鹅不喜欢你……哥哥……哥哥喜欢你,总行了吧!” * 季夏橙是上山一周后,彻底解放了天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