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新见孟言如此激动,带着她来到了甲板,找到了船最低的一处位置,能让孟言近距离欣赏透明的海水。 太美了——美如仙境—— 培兰岛从三四月份就开始热,想着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相亲,所以孟言早上起来就换上了行李里最漂亮的一条白色连衣裙,没什么特别的花纹或装饰,但与现在满大街的土布工装对比起来,仙气飘飘的白裙子实在时髦又好看。 裙子买来有两年了,平时原主舍不得穿,只有厂里办联谊会或是要见陆杭军时才穿,看起来是崭新的。 海风袭袭,带来潮湿的咸味儿,她站起身扶住栏杆,一把将发绳摘了,任由长发在海风中起舞,舞地毫无章法,凌乱而肆意地飘。 乌黑的秀发,白净如瓷的肌肤,肆意张扬的裙摆。 这一幕,美得船上众人不敢呼吸 …… 轮船劈开海浪向前冲,没多久,孟言便看见天水一色的尽头出现了海岛的轮廓。 她眼睛一下不敢眨,直到远处的小黑点变成了一条绿色丝线,然后,将岛上的木麻黄树看清后,才终于要到站了。 “嫂子!嫂子!行李给你扛出来了,咱准备下船了!” “好!” 按捺住内心喜悦,孟言跟在刘国新身后,站在了甲板出口。 然而上了岛才发现,草率了—— 什么美丽小岛,不存在的,这就是个七十年代的典型海边农村,到处都是建设的痕迹,走在其中你甚至会忘记背后还有一面如仙境般的海。 …… 孟言到达培兰岛的这天正好是每周一次的军民联防日,这天全岛男女老少可以不参加劳动,聚在一起开大会,上课,学习毛思想,或是给岛民们讲国内外大事,讲武器、讲搏斗,什么都讲。 孩子们在今天是最亢奋的,因为家里大人们休息,有些工具放在家里就能被他们偷摸地拿出来过瘾。 松哨台上小虎子手里的望远镜就是偷了他爹的,今晚回去若是被发现,铁定要挨顿胖揍。 培兰岛上长满了茂密的银毛树,岛四周的峭壁挂满了野藤条,覆盖住赭红的山岩,松哨台就安置在这样一面山岩上,地处全岛要点。 孩子们当然不能轻易上台,因为上头有部队的军人守卫,他们只在半山腰一颗年逾百岁的银毛树上趴着,这里就是孩子们的“瞭望台”。 透过茂密的枝叶,孩子们能将整个前滩海域看得一清二楚,有几次还真看到了东西,报告了军队,孩子们立了大功,得到了部队的赞赏,后来大人们便不再阻止他们上这处玩。 小虎子捏着望远镜足足看了十分钟,小麦干坐在树枝上,头上梳着两个小抓表,无趣地晃荡腿儿:“你看好了没,让我也看看。” “等等,那边船要到了,我要看看是什么人来我们岛。” “我也要看,你给我看一眼。” “等等,急啥。” “你看这么久了,我能不急吗。” 青湖瞥了眼身边女孩,倏地从小虎子手里夺走望远镜,塞进小麦的怀。 “嘿嘿,还是青湖好。”小麦迅速将望远镜放到眼上,痴迷地对准海岸口看起来。 “哎——欺负人,那是我爹的望远镜!” “你让小麦看一下会死啊?”葵花没好气地睨他。 “就是,你都看那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