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需要顾虑那么多呢? 所以,贞妃会复宠,仅仅是因为陛下对她又起了兴致——是这样吗? 这样的理由不是说不通,但是……太奇怪了。 不是这件事奇怪,而是她对此的感觉很奇怪。 阮问颖不是第一天知道陛下有后宫、有宠妃,然而,在信王回到长安、往事逐渐浮出水面的这么一个特殊当口,再面对这样的事情,她就……感觉非常的难以言喻。 多年来,她一直认为陛下对皇后深情似海,哪怕在后来得知皇后当年喜欢的另有其人,不愿嫁给陛下,她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也还是觉得他们是一对琴瑟和鸣的夫妻。 至少陛下对皇后很好,付出一片真心,愿意为了皇后把膝下空置三年,不是吗? 可现在想想,陛下即使给了皇后盛宠,这宫里的美人也没断过,什么北海龙女、西云圣女全都不落,皇子公主也是一个接一个地出生,如果只是单纯地为了后继有人,他需要这么做吗? 反观信王,多年在外漂泊,至今孤身一人。且瞧着他在太后寿宴上的表现,对皇后是仍旧怀有深情,这样的真心,才…… 阮问颖没有再继续想下去。 她害怕自己再想下去,思绪会滑往一个不好的方向,干脆停止了。 杨世醒却开了口,询问她:“在想什么?神情这么低落。” 她摇摇头:“没有,没什么。” “声音都蔫了,还说没什么。”他伸手在她的脸颊上拍了拍,光明正大地探究看她,挑起眉,用一种充满轻松的口吻道,“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让你这么愁眉苦脸,还不肯对我说。” “真的没有。” “你在心里说我坏话?” “没有。” “那就是在说陛下的坏话。” “……也没有。” 杨世醒露出一个了然的神情:“说吧,你都在心里想陛下什么坏话了。” “真的没有……”阮问颖小声嗫嚅,有些心虚地垂下眸,不敢与他对视。 上方传来杨世醒的声音:“我知道了,你觉得陛下是昏君,被贞妃的美色所误,是不是?” 她一惊,连忙抬起头道:“当然不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咬唇,对他的追根究底完全无法招架,几乎是讨饶般地道:“我能不能不说?我、我不想在你跟前诋毁你的长辈。” 杨世醒看上去倒很悠哉:“没事,你说吧。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就不算是诋毁,如果你说的是假的,我也能够纠正你。” 她头痛极了:“是真是假我都不能说,你会在我跟前说我爹娘的坏话吗?” 他道:“他们又不一定是我的爹娘。” 阮问颖:“……” “好吧。”她深吸一口气,使出最有气势和严肃的表情看他一眼,“我说了,你不能和我生气,也不能和我秋后算账,不然我就再不同你讲真心话。” 杨世醒含笑瞧着她,好似觉得她这番话说得很有趣:“你说吧,我答应你。” 阮问颖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心想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明明说过“人生在世,难得糊涂”之语,却还是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到底是他生性如此,还是他喜欢这样对付她?真是搞不明白。 她缓缓深吸口气,用一种格外平平的口吻,听天由命道:“我觉得陛下对皇后的情深不够不渝,他有那么多美人,那么多孩子,皇后却只有他一个,这不公平。” “嗯。”杨世醒平静道,“继续说。” 阮问颖惊讶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没有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