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问颖不知晓后宫的具体情况,但从这宫里没有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四处都和往常一样平静来看,陛下对贞妃的宠爱应当很普通,与她在一开始时想象的盛宠或独宠不同。 仔细想想,陛下虽然后宫众多,但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一直遵循祖制,譬如后妃居于北巷、不可随意外出等等,没有让任何一个人挑战过皇后的权威。 或许曾经的贞妃算是一个,但也付出了二皇子夭折的代价。 而现在,即使复了宠,贞妃也依然沉寂,至少阮问颖在去往长生殿请安时,没遇见过对方主动来上门,招惹是非更不用提。 “你确定她真的复了宠吗?”她在一次同杨世醒相处时询问,“我怎么感觉宫里像没她这个人一样?” 杨世醒在书案后翻阅着文章,漫不经心地答话:“她再得宠也不过一介宫妃,你能感觉到什么?这后宫三千佳丽,除了在向皇后请安时能遇到一两个,其余的你见过谁?” 其实就算在请安时阮问颖也遇不着,因为臣女与宫妃不可同论,但凡宫女通禀有后妃求见皇后,她不是先行告退就是转进室内避开,不会同她们碰面。 而依照目前的情形来看,贞妃并没有脱离出寻常后妃之流。 “所以,她真的只是普通得宠,不是什么特殊情况?” “是不是特殊情况和你能不能感觉到她有关吗?” 她有些讪讪:“我以为她得宠后会显得特殊一点,比如——呃,获得一点优待?” 杨世醒终于把目光从文章中抬起,似有些嫌弃地看了她一眼:“陛下不是昏君。” 阮问颖越发讪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头执笔,继续在宣纸上书写:“你说的是,是我想岔了……” 杨世醒逸出一声低哼般的轻笑:“我看你是杂书看得太多了。”很显然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 “一个妃子,说破了天也不过是个妾,能得到什么荣宠?陛下愿意召幸她,见她的面,想起还有她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便已是宠,不会再有更多。” 阮问颖点点头,表示受教。 又问:“高密王那边的情况如何了?还被软禁着吗?” “一切照旧。” “贞妃没有替她的儿子求情?” “她如果不傻,就不会求。陛下最讨厌不相干之人插手朝政,妃子只需要尽到侍奉天子的本分就好,旁余事情一概不能多做。” 阮问颖若有所思地停下笔:“那……这样看来,陛下对皇后倒是真的情深意切。”南顺侯一案说翻就翻,丝毫不顾念太后和顾家的脸面。 “这是自然。”杨世醒用一种理所当然的神情看着她,“皇后是妻,妃子是妾,妻妾之别有如云泥两端,如何能够相提并论?” “且夫妻一体,这天下江山原本就是帝后共治的,皇后问政乃天经地义,协助君王一起治理的更是不在少数,不过一为主、一为辅而已。” 阮问颖心道,以皇后的情况而言,别说辅了,怕是连毫厘微末都算不上,还是对方自愿这么做的,也不知陛下心中对此如何作想。 不过她没有多想,因为她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要问。 “世醒哥哥。”她轻轻搁下笔,看向坐在书案后面的人,“在你们男子心中,妾算是什么呢?一样有兴致了就拿起看看,没兴致了就扔到一边的玩器吗?” 杨世醒微微一笑。 他放下手里的文章,不慌不忙道:“那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在你们女子心中,面首算是什么?” 阮问颖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当下就是一愣。 她面色微红,既有被看穿心思的羞窘,也有提及这等话语时的不自在:“这……应当是比较不同的吧,妾可以诞育子嗣,面首不能……” “我没问你他们两者之间有什么差别。”杨世醒没有被她的回答带偏,“我就是想问问你,在你们女子心里,对面首是怎么想的。” 阮问颖的脸更红了,忍不住低垂下眼,嗫嚅:“这我怎么知道……我又m.FENgyE-zN.COM